回家?
家這個字美男憧憬過,那是他心中唯一溫暖的遐想。
不自覺地靠近了新禹,緊貼著他,讓風沒有間隙他們的機會。
“新禹哥,我好冷。”
這是美男第一次向別人訴說自己的軟弱,第一次開口祈求溫暖。
新禹毫不猶豫地伸展開雙臂將他摟進懷裡。
美男一行人回到了家,泰京沒有回來,也許回來過又走了,冷清的宿舍被深秋更染上了一分寂寥。
新禹讓美男在被窩裡躺好,美男迷迷糊糊地覺得自己不困,但是眼皮卻怎麼也睜不開,索性聽話地閉上眼,再被新禹叫醒時,他的手裡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東西。
美男坐起身,看清他碗裡的東西,是白粥。
新禹抱歉地笑笑:“又是白粥。”
曾幾何時,在自己餓暈的時候,有個人曾遞給自己一碗熱粥,純白的粥,沒有蔥花、沒有鹽,什麼都沒有,但是冒著熱氣,看上去就讓人覺得整個人都溫暖了許多。
“謝謝。”
雙手接過,暖意流進自己的手心,美男把粥捧在手中,卻並不急著吃。
新禹試探著伸出自己的雙手,輕輕地蓋在美男的手背上,仔細觀察美男臉上的表情,只要他有一絲的牴觸,新禹就會立刻收回手,但是美男只是輕顫了下睫毛。
美男的雙手被新禹緊緊地包在手掌中,這種感覺很熟悉,不止一次發生過,美男抬眸看著低眸淺笑的新禹。
“新禹哥,為什麼我以前從來都沒有注意到呢?”
新禹沒有說話,只是抬頭看著美男,不為自己解釋、不去爭取。
“新禹哥的手很暖。”
為什麼自己從來沒有發現過他的心意呢?現在想起來這個傻瓜卻似乎又無處不在了,每個溫暖的回憶中好像都有了他的身影,他的身影越漸清晰起來,讓他無法再去忽視。
美男吃了新禹的粥,舒服了許多,醒來時太陽已經下山了,宿舍裡仍見不到泰京,連Jeremy都不知去向。
天都快黑了,美男有些擔心Jeremy,想到他可能會去的地方,又騎著機車出去了,新禹知道自己是攔不住他的,雖然擔心他的身體,但是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離開。
‘有什麼不開心或是煩心的事只要坐著溜一圈,到最後一切都會回到原點,這可是我發現的寶藏,高美男,我只告訴了你一個人哦。’
Jeremy我讓你傷心難過了嗎?那一小時後你會真的忘記一切變回原來的Jeremy嗎?
美男騎著車來到Jeremy說的寶物公車站臺,前後都看不到那輛公交車,美男驅車沿著公車的路線繞著圈,在不知道行了多遠,看著一輛輛寶物公車從眼前駛過,但是基本上都是空車,在天色已經黑下來,路燈亮起來的時候,美男終於看到了靠窗坐著的Jeremy,是上次和他一起時坐的位置。
美男加快了油門追著公車跑,追上了便猛拍車門,司機沒辦法停了車,美男扔下自己心愛的機車,三步並作兩步跑到Jeremy身邊坐下。
Jeremy紅著眼,看了美男一眼就撇開視線。
“你下去,這是我的寶物。”
“Jeremy,和我回家吧。”
Jeremy不答應但是也沒有拒絕,沉默地望向窗外。
良久,他嗚咽地問道:“美男,為什麼你不喜歡我?”
這次卻換來了美男的沉默不語。
“我現在還沒法原諒你,你不要回答我,等到公車回到原地,我就會把這一切都忘掉,美男,你也要忘掉,忘掉你只是把我當做弟弟看。”
美男點點頭。
真的能忘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