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個幾把刷子應付,他也絕混不到內廷的位置上,且瞧他如何應對。”
宋楠點頭稱是,牟斌又道:“宋楠,最近你也別去摻合,少進宮,儘量少帶著皇上玩那些玩意兒,雖然無傷大雅,但非常時期難免會有人多嘴多舌,真要把你扯進去那可不妙;內閣大學士眼中雖然沒你,但逼急了,他們可是什麼都能幹的出來,正如你所言,皇上不給他們面子,他們自然會想方設法的逼著皇上給面子,皇上對你不錯這盡人皆知,他們不能對皇上不敬,但卻有可能打擊你或皇上身邊的其他人來噁心皇上,一切都是有可能的,你收斂些為好。”
宋楠頭皮發麻,默然無語,不能不說牟斌的話是有道理的,這大明朝皇上和臣下之間的關係還真是奇葩,既效忠皇上,卻又互相別著馬腿,這他媽的什麼跟什麼嘛。
……
宋楠心事重重的告辭,回到家中什麼都不想做,進門便叫小萍兒燒了一大木桶的熱水,整個人扒了個精光泡在熱水裡,用熱毛巾蓋在臉上,仰靠在桶裡細細的思量這件事。
其實聽了牟斌的一席話,宋楠心中的擔憂加劇了,如果內閣大學士和各部官員都支援王嶽和範亨,正德即便是有心替劉瑾等人撐腰恐怕也要掂量掂量後果,不管君臣之間嘔著什麼氣,皇上的權力再大,也不能完全不顧大臣們的意見,特別是內閣三大學士的影響力。
先皇遺詔尚在耳邊,三位大學士可是先皇指派輔佐的顧命大臣,弘治的靈柩還在太廟中停放,要到十月裡泰陵完工方才會下葬,在這個時候,正德絕不會為了劉瑾跟整個文官集團鬧僵。
勝負之分幾乎立判,劉瑾的美夢怕是要泡湯了,然則經過此事之後,外廷內廷的氣焰高漲,相互間的關係也更緊密,今後自己該怎麼辦?難道一輩子在這錦衣衛千戶的位置上熬著?範亨能讓自己消停麼?答應小公爺兩年內封侯迎娶小郡主的豪言壯語豈不成了放屁?
宋楠越想心情越糟糕,心頭莫名的煩躁,覺得渾身上下沒有一處舒坦,恨不得大吼大叫一番發洩心頭的憋悶。
一隻溫柔的手覆上宋楠的額頭,宋楠一怔睜開眼來,只見葉芳姑不知何時進了屋子,站在桶邊,擔憂的看著宋楠。
“你怎麼來了?”宋楠勉強一笑。
“奴家見你這幾日似乎情緒不好,有什麼心事說出來聽聽吧。”葉芳姑臉色微紅,同房日久,看見宋楠光溜溜的上身還是有些不習慣。
宋楠拉起她的手揉捏,嘆道:“說了也沒用,徒增大家的煩惱。”
葉芳姑走到宋楠身後,雙手在宋楠的肩頭用力揉捏,舒服的宋楠呻吟一聲閉上眼睛。
“你不說家裡人便不煩惱了麼?你的情緒影響著一大家子,沒見家裡人說話走路都輕手輕腳麼?你進家門的時候都沒搭理青璃,嚇得她都不敢來打攪你,央求我進來問問,你板著臉可把大家嚇壞了。”葉芳姑輕聲細語的道。
宋楠沒想到自己的情緒這麼影響家人情緒,歉疚的道:“是我不好,不該將外邊的事情帶回家裡來,青璃定會以為我喜怒無常了,待會我向她道歉。”
葉芳姑俯身在宋楠光潔的額頭一吻道:“撐著一大家子不容易,大家都理解你的心情,不必在意,其實我們只想過些安寧日子,你大可不必壓力過大。”
宋楠將目前的難題跟葉芳姑說了一遍,嘆道:“我也不想這麼煩惱,但問題是這件事跟我看似無關,其實卻大有關係,範亨跟我有仇,這一場爭鬥若是王嶽和範亨得勝,我這一輩子也別想碰到範亨一根毫毛了;而且他也不會放過我,因為羅芳之事,範亨定恨我入骨,我不找他麻煩他也要找我麻煩,咱們便再無消停安寧之日了。”
葉芳姑皺眉道:“說的也是,你打算怎麼辦?牟斌不是要你冷眼旁觀麼?”
宋楠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