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挑釁的看著松田三郎。
“但是西寬君,你要知道,這次我們不能光憑勇敢。聽我命令,西寬二郎隨旅團部準備掩護師團主力撤退。松田三郎照原命令執行!”
四十五歲的步兵旅旅長松田三郎,莊重的起身整了整軍裝,恭敬的彎腰鞠躬道:“嗨!”轉身又向西寬二郎鞠了一躬,然後才轉頭出門下達命令,時間不大,他的步兵旅就在城內集結完畢,年輕計程車兵們激動地呼吸著,手中熾熱的鋼槍上,不時滴落士兵的汗水,發出嗤的一聲,轉瞬蒸發,只留下斑斑印跡,如同絢麗綻放的櫻花。
“平野儀一小隊,出十個人,從西門出城,舉白旗。立即出動。”
一陣尷尬的沉默,平野儀一顫抖著身體,臉脹的通紅,半晌之後怒吼道:“不明白!旅長閣下!”
松田三郎嘴巴嘟囔了一句,右手啪的抽在平野儀一的嘴巴上,“八嘎,你敢不服從我嗎?”
“不敢,旅長閣下。但是平野儀一身為大日本帝國的軍人,寧可戰死也絕不舉白旗。”平野儀一重重的吐出一口血色唾沫回答道。
松田三郎憤怒的揚起指揮刀,想了想又重重的放下,怒吼道:“大日本不需要你這種死腦筋的指揮官!平野儀一小隊現在由我直接指揮。前排,出列!”
前排幾個步兵幾乎要哭出來,松田三郎重重的將幾個紅著眼睛的年輕人踹倒在地,釋出命令道:“你們,舉白旗出降,不準洗臉,留著淚痕,出城要求支那人受降書!”
“嗨!”
“其餘人……”松田三郎抽出指揮刀擲在地下,扭開自己的軍服紐扣道:“松田步兵旅剩餘的勇士門,跟著我,脫掉軍裝,換上平民裝,十分鐘後檢查,誰沒有脫掉的,即刻槍斃!”
一旅的人面面相覷,不太明白他們的指揮官想幹什麼,只是目瞪口呆的看著旅長褪去自己的征衣。
二十分鐘後,離最後通牒的時間還有一個時辰。中國海軍的軍艦已經停止了炮擊,靜靜的漂浮在海上,炮口對準著三公里外的長崎城。補給船靠港駐泊,岸上的煤炭儲藏比較多,淡水也很豐富。由於撤退的慌亂,日本人甚至還留下相當多的食品原料,這些都可以拿過來用,只是林泰曾下了死命令,岸上水和食物都不得擅食,更不允許用來做原料,以防日本人下毒。所以,食物就沒用了,紫菜胡蘿蔔什麼的,扔了一地,淡水倒是好東西,艦隊的鍋爐用得著。
“看,白旗,是日本人打出的白旗!”眼尖的水兵們遠遠望見遠方的小佇列歡呼起來。林泰曾等人紛紛拿起望遠鏡向東方看去。只見長崎城的西城門外,十幾個人的小佇列舉著白旗向外走來,依稀似乎還能看見那些人似乎還哭過。與此同時,天上的偵察機也注意到了這一點,視線紛紛被這激動人心的一幕所吸引,竟然忽略了城內四千多名有組織的平民開始向南北方向運動,而城內的大規模兵力集結,也正在進行中。
“日本人投降了!日本人投降了!”
地面上,從揚天號上走出一列小隊,帶頭的正是蔣介石。日本人的小隊停在蔣介石面前,將頭深深的埋下去,雙手捧著自己的槍支,交給了蔣介石帶領的衛兵們。
“有詐!”林泰曾舉著望遠鏡的手顫抖起來,當著眾人的面脫口而出。
蔣介石他們當然無從得知,對面領頭的是一個叫山本健夫的少佐,深深向蔣介石鞠躬道:“請天兵受降,請務必再給城內兩個小時,否則真的容易引起譁變。”
蔣介石謹慎的看了看長崎方向,長崎的地勢很好,多山,平地也就是城西到佐世保港口這麼一塊,兩側是低矮的丘陵,夏天的時節,上面都是鬱鬱蔥蔥的樹。長崎城內到似乎沒什麼動靜,就是這海風一吹,兩側的丘陵上的樹木紛紛的搖晃起來,給平靜的場景增添了不少詭譎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