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地灑落下來,恍然間,讓人以為自己已身居天堂。聽說光這盞燈就價值百萬。所以四周全是頂級的名牌……這就是這座城市的主流社會。不少在電視裡經常出現肥頭壯腦的官員、大款、名流,如無數只衣著光鮮的蒼蠅,嗡嗡地飛來飛去。
吳非悄悄拽住寧願的手,她沒來過麗晶,雖是久聞其名,並不是說她在這就吃不起一餐飯,一則沒人請,二則她也犯不著請誰來。這裡,錢好像僅是一種附屬品,而身份地位才能讓人顧盼自如。吳非低頭,看腳尖,不知為何,心頭突然湧上一股強烈的自卑,雖然她穿的並不比任何人差,腦海深處,隱隱約約,有針刺入,手足則一陣陣發涼。
寧願扭過臉,“你怎麼了?”
吳非勉強地笑笑,“沒事的。這裡的冷氣開得好大。”說著話,眼角的餘光就看見一個男人正朝她走來,滿面笑容,“寧公子好,這位是你女友?吳女士好。好久未見,實在想念。噢,請允許我自我介紹,我是你父親的朋友,你可能不認識我,但我卻是認得你的。我姓杜。”
男人彬彬有禮地拿起吳非的手,在上面一吻,居然是一個正宗的西方禮儀。吳非的臉,剎那間,發了白,是杜興。她都以為她忘掉了他,可一瞥見這張奇形怪狀的肥豬臉,就不由自主地想起幾個月前發生的事情。不是冤家不聚頭。吳非暗自哆嗦,目光瞟向寧願,寧願微微皺眉,在這裡,他是寧公子而非寧經理。大家認識的都也是他爸爸。奇怪,他也認識吳非?
“杜老闆好,很高興認識你,你與吳非認識?”
杜興是在麗晶酒樓與幾個朋友談生意的,包廂裡呆得悶,便出來走走透透氣,沒想就見吳非與寧願手牽手走來,一驚,仔細再瞅,倆人全認識,而這個姓吳的女人更是忘不掉,耳朵一熱,那記火辣辣的巴掌就在後腦勺處嗡嗡地響,一瞥眼,又見吳非V字領下那條雪白的|乳溝,下身驀然滾燙,劇烈地疼痛,牙齒一咬,腦海裡頓時跳出個妙不可言的主意。
吳非的那本書稿要出,不僅出,而且還要找幾個槍手把她那些本不值一錢的文章改寫一下,當然是改成煽情肉麻赤裸裸女主人公不停說要的那種。封面一定得是坦胸露|乳肥臀的女人,腦袋嘛,那是毋須出現,侵犯肖像僅也是件麻煩事。至於版權問題,那是不必擔憂,他在問吳非要稿子時可沒忘了叫他們順便寫份授權書。這是經驗。這書出後,賣給誰?當然就是眼前這位大情聖寧公子,當然若不用花那一萬塊錢,直接就把這個主意賣給他,那就更棒了。
“認識,怎麼會不認識?說起來還有著合……緣呢。”杜興含糊地說,中國的文字真是妙極。有時省略中間幾字,意義卻更是豐富。可以說是有合體之緣,亦可說是有閤眼之緣,就看對這塊留白怎麼想了。杜興嘿嘿一笑,“最近,我打算推出一套美女叢書,吳女士的文章可也是扛大旗的喲。”
寧願的心猛地一痛,他說合體之緣?有可能,自己與吳非在還是陌生人誰都不認識誰時,不也一起上過床?寧願的臉色變了。吳非已一臉煞白,“杜先生,你別血口噴人,你只是說要出我的書,我們哪有什麼什麼……”吳非話都的說不利索了,過去她對別人講“合什麼緣”的從不在意,走自己的路,讓別人去說吧,可這回卻是真正緊張了,肩膀拌動,手指就朝杜興臉上指出,“書,我不出了,你把稿子還我。”
“吳女士,別這麼粗魯嘛。這會讓你的男朋友顏面掃盡。”杜興咧開嘴,“我又沒說我們如何。稿子還你?那可不行,已經開始排版印刷了。製版費,膠片費、審稿費、紙張,一大筆損失誰來負擔?噢,文章我已請人做了適當修改,主要是從市場角度考慮。書名定為《一個女人的情愛日記》,如何?呵呵,別激動,你可是充分授給了我相應的權利。〃杜興打了個哈哈。寧願皺眉,問道,“非兒,他說的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