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去必須和參謀部提提了,今後如果總是這麼作戰,乾脆把指揮權交給日月銀行或者統計司得了。”
李如梅沒有跟隨陸戰衛士兵向縱深進發,揹著手站在一邊,靜靜的看著兩個師出同門的年輕人鬥嘴,直到分出了勝負才不鹹不淡的揶揄了一句。
“沙廉港肯定不是最後一戰,再往西去還有不少港口具備戰略價值。半年前我已經去摸過底了,那邊有幾個葡萄牙人的補給點。處理完這裡的事情我就會常駐那邊,改日再見嘍。”
王大頭對李如梅的態度沒說什麼,而是搖晃著大腦袋講起了他自己的工作安排,最後衝站在遠處的哥敏招招手,一起向城門走去。
“若是海軍還有西進計劃,不妨拿著作戰計劃再來日月銀行談談,一枚銀幣也不用花還能白落座軍港,真不虧。都指揮是明白人,有空多與黃指揮講講,我還有賬目要算,告辭!”
王大頭前腳離開,計不全後腳也走向了河邊的小艇,同樣也留給李如梅一句話。
“嘿,怎麼還威脅上了!西進……西邊……嘶,西邊!備船、備船,回旗艦!”李如梅站在原地都沒來得及拱手,就陷入了深深的思緒。
這兩個人說的話明顯包含深意,可到底是什麼呢?想了好一會才捋出了來點頭緒,然後就再也待不住了,帶著衛隊深一腳淺一腳的往河邊跑。
深意就是兩個字,西進!海軍雖然沒真正去過西洋,但這幾年從來沒斷了派遣交通船去西洋勘探水文資料,至少在地圖上並不是空白。
如果皇帝有意繼續向西擴張,首當其衝的就應該是被稱作印度半島的南端某地。實話實說,海軍對那裡的風土人情確實不瞭解,從現在開始完善好像也來不及了。
王大頭不就是在暗示下次海軍西進還得去求他提供情報嘛。堂堂幾萬人編制、上百艘艦船的海軍,愣是又讓大腦袋給卡住了!
不對,不光是大腦袋,還有一張西番女人的醜臉。計不全的意思也很明顯,要是這次在沙廉港獲得了成功,下次西進保不齊還得讓日月銀行貸款。
皇帝的賺錢手段舉世無敵,在省錢方面也是鮮有敵手。本身向日月銀行貸款打仗的主意就是皇帝出的,能少花海軍軍費又可以達到預期效果,為什麼不呢?
自己必須去找黃南平和王遠景商量商量,不能再這麼受制於統計司和日月銀行了,哪怕依舊還需要情報和貸款,也得定下個合理的章程。打仗歸打仗,治理歸治理,經濟歸經濟,可以合作,但不能越俎代庖。
王大頭的一句等等先別入城,讓沙廉城裡的人口直接減半,也讓緬族和孟族的仇恨更深了一層。很多老實巴交的農戶被裹挾到復仇隊伍裡,見多了鮮血和死人之後如同惡魔附身,轉眼就成了殺戮的主力。
幸好以吳根為首的幾個孟族部落知道沙廉城以後會優待孟族人,從心裡不想將城市破壞得太嚴重,見勢不妙趕緊去西城門處找到了王大頭,讓陸戰衛入城彈壓,才避免了更大規模的仇殺和劫掠。
當殺紅了眼的孟族人被陸戰衛一頓排槍驅散,沸騰的血液逐漸冷了下去,很快又恢復了唯唯諾諾的本性,開始在陸戰衛和吳根等長老的帶領下,把被他們親手殺死的屍體一具具抬上牛車,運往河邊集體火化。
清理工作持續了一天半,河邊堆起了十多個大篝火,濃煙裹挾著怪異的人油味道飄散出去很遠仍依稀可辨。幸虧此地距離江口不遠,時不時有比較強勁的海風幫忙,否則十天半個月味道也散不盡。
“誰愛進城住誰去,姐濟,這裡交給你了,應龍衛跟我回去,馬上登船!”
李如梅只在岸上待了一天一夜就跑回到船上去了,而且不打算繼續率兵駐守,把沙廉城的防衛任務全交給了巨蟹衛指揮使姐濟。
李如梅能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