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個好玩意,但好玩意有時候也容易引來大麻煩。
按照皇帝的要求,內官監已經把西僧上貢的另一座大自鳴鐘安放到了壽皇殿,可不知道是哪裡弄的不對付,大鐘自打到了壽皇殿就開始犯病,時走時不走。找遍了內官監以及銀作局的工匠,至今依舊沒發現病根兒。
皇帝每年都會到壽皇殿祭拜先祖,如果到時候還修不好這座鐘怕是就該有人挨板子了。自己雖然不是具體操辦者,也有一部分領導責任。
“本宮成年之日做過一個夢,在夢裡有位長相古怪的白鬍子老者手把手教授了一些技藝,幾乎每晚都來,綿續月餘。
當時本宮並不知道精巧的物件叫自鳴鐘,直到大婚之日見到陛下手裡所拿之物居然與夢中老者所教一般無二,才有了試試的念頭。”
面對大太監頭子的詢問洪濤只能撒謊,白鬍子老爺爺的故事既然能騙過賊精賊精的那二爺,估計對幾百年前的人也奏效。反正說說無妨,信了算收穫不信沒損失。
“……何為長相古怪?”這番話說得陳矩心裡一震,神色立馬凝重了起來。
“就是……頭髮彎彎曲曲,眼珠子像貓一樣,所用語言文字也與我大明不同。”見到大太監頭子這副模樣,洪濤就知道謊言奏效了,趕緊做懵懵懂懂狀又添上一些作料。
“嘶……千歲爺能聽懂西番話!”好像料加的有點多了,陳矩先是倒抽一口涼氣,而後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半步,死死盯著太子不錯眼珠的看。
“西番話?本宮不曾識得西番人!”洪濤則是繼續裝傻。
“王安,你怎麼看?”話已至此陳矩基本信了八成。
太子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別說西僧,連每年來朝貢至少十多次的朝鮮使節也沒見過,怎麼可能把西僧長相描述得惟妙惟肖。就算是聽別人說起過,西番語言也不是一天兩天能裝像的。
“……可找鴻臚寺索要西僧文書一試。”聽著太子和師父你一句我一句的對話,王安才是最心驚膽戰的。
說是陪著太子讀書,實際上保護和監視的責任更重。這麼大事兒自己居然一點不知道,顯然屬於嚴重失職,保不齊會被換掉。
但很快他就想清楚了,現在唯一能救自己的不是忙著撇清責任,而是儘可能證明太子真在夢境裡有所得。那樣一來自己就沒啥責任了,管天管地,凡人誰能管做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