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曲,其實也有三成把握。
為防獵風被琴聲所迷,原承天讓獵風進了金塔,這才輕撫慢攏起來。琴聲初起時,其音平正通達,似乎並無奇處,但其琴中自有甘旨,令人不忍棄之,片刻間,琴聲忽然一轉,其音驚聳入雲,如人行在高山險峰之間,而山峰之間濃霧摭敝,哪裡能看清前面道路。
聽此曲至此,修為略低些的修士,已是難免要被帶入琴境之中,覺得前途危殆,心中戰戰兢兢,而每轉過一峰,就覺得逃得一命,可前面山峰又立在眼前,這無限險峰,實不知何時能盡。
也不知從何時起,原承天身邊的海蚌巨殼,已慢慢露出一絲縫隙來,從蚌中透出一道耀眼的珠光來,那應該是海蚌體內的明珠了。
只是這等珠光寶氣,原承天還不放在心上,他手中不停,“君莫舞操”仍是源源而出,此時他的手法更為熟練,此曲的威能也更加強大了。
眼見得蚌殼已張開半寸,原承天知道時機已到,一道真言早從縫隙中鑽了進去,欲在這海蚌的心神上做一個標識。
海蚌早就通靈,在真言入蚌的一剎那間,便從琴音中醒覺起來,蚌殼“啪”的一聲關得緊緊,但此時關上蚌殼,那也太遲了,原承天停琴抱臂,倒想看看這海蚌如何對付他的真言。
在真言入內之時,原承天的靈識自然也透入其中。以靈識來察看其中動靜,只見那巨蚌正以腹內數千粒明珠所匯聚成的一道珠光,死死抵禦真言,這道真言所化的符文印記,只在蚌身上轉來繞去,卻始終難以近身。
這蚌中的明珠集數千年之天地靈氣,著實非同小可,能將原承天的真言抵禦至今,已算是很難得了,但原承天並不著急,一來這真言的威力還沒有完全發揮,二來自己的靈識既然已經探入,憑這巨蚌的淺淺心智,又怎能抵擋。
須知人類之所以為萬物之靈,便是因為有這強大的靈識存在,而靈獸妖修無論如何奇特,其靈識都差人類太遠,正如人類論防禦之強,實無法和靈龜相比,論攻擊之利,再也無法和大鵬相論一樣,《玄玄經》有云:“靈獸各有其強,人類獨擅靈識。”何況原承天的靈識,實比普通的修士強得太多了。
果然,片刻之後,蚌中珠光已無法抵禦真言之威,而這道真言則趁機印在蚌肉身上。有此真言標識,那就不怕蚌殼不肯開啟了。
原承天再等片刻之後,這真言標識已經深印蚌身,再也無計消除了,原承天這才輕輕拍了拍手。
蚌殼緩緩張開,殼中珠光照得原承天渾身發亮,獵風自不肯錯過這開蚌取珠的盛事,忙從金塔中躍了出來。
蚌殼開啟到一半時,原承天生怕蚌內的魔修元魂有變,忙先用真言之域將其罩住,這才指揮巨蚌,將蚌殼開到極致。
此時蚌內明珠大多已可盡收眼底,一些藏在隱密處的明珠,也可用靈識探到,可那道魔修分魂,卻始終不見蹤影。
獵風也用自己的淺淺的陰識探了半天,同時沒尋到原承天所說的那粒魔修分魂所凝之珠,不由抬起頭來,滿臉疑惑。
原承天也覺得奇怪,這巨蚌雖大,可無論多小多隱密的珠子,也不應該能逃過自己的靈識才對,他沉思片刻,忽的笑道:“我竟是想差了,我總以為此魔修分魂所化之珠必是黑色,但海蚌這種生靈,卻是可將任何物事化成明珠的,這魔修分魂被海蚌靈氣層層包裹,哪裡能輕易分辯出來。”
獵風皺眉道:“這麼說來,需要殺蚌取珠,一粒粒來撿視了?”
然而此蚌實在太大,其蚌內所藏之珠也不知有幾千幾萬顆,若是一粒粒撿視,那不知道要耗費多少時間了。
原承天道:“那倒不必,這分魂所化之珠必定與眾不同,大不了我加強靈識,再仔細的探察一番吧。”
原承天剛才之所以不敢將靈識增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