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朝。進了宮,就見戶部尚書唐儉、房玄齡、長孫無忌、魏徵、孔學穎等在座,還有蕭禹老頭子。“臣衛螭叩見陛下。”“平身,賜坐。”各自坐下,李二陛下拿起桌子上地兩張疏奏,道:“衛螭,蕭禹,戶部同時接到你們兩個的疏奏,為何同一個醫學院,會有兩張不同的撥款疏奏?”衛螭淡然道:“陛下,請蕭大人先說,他是醫學丞,主管醫學院內務,這是他職責範圍內的事,請他先闡明他的觀點,微臣後說。”李二陛下沉吟道:“蕭禹,你說。”蕭禹自有一股當仁不讓的架勢,慨然道:“啟稟陛下,臣乃是以國子監監生的補貼為標準來核算醫學院院生的標準地,國子監監生苦讀聖賢之書,乃是未來地國之棟樑,江山社稷,國計民生都需要他們出力,每人每月300的補助乃是理所應當。醫學院的院生,只是學習一些黃之術,微末本領,以國子監生為標準,酌情刪減,每人每月100文已足夠。國子監生關係國家未來,江山社稷,責任重大,為監生們創造好條件,為陛下、為國家培養棟樑之才,補助自然要豐厚一些。醫學院院生,庶人之術爾,每人每月100,已能顯出陛下地寬仁,陛下的愛民如子。”又有想打人的衝動了!衛螭眼珠骨碌轉,看看四周的人,都是文臣,再看看蕭禹的身板兒,算了,都是文明人,要顧及形象。等回家扎草人詛咒丫去,上中下三路都要照顧到。李二陛下對蕭禹的話,未置可否,轉問衛螭:“子悅,蕭卿已說了他的道理,你的呢?”衛螭道:“陛下,臣反對蕭大人的說法,說醫術是庶人之術,比不上國子監生的治國之術,臣強烈的、鄭重的表示反對,怎麼能用扯談的話來干涉國家政事!”“胡說!黃口小兒,不足為謀。”蕭禹老頭子,年紀已是不小,火氣卻還是那麼“生氣勃勃”。衛螭冷冷笑著曬笑著,道:“蕭大人,何謂庶人之術,何謂治國之術?不過是分工不同、各自的專長不同罷了。國子監生畢業出來之後,是做官的,幫助陛下處理政事,管理百姓,他們處在國家的高層,負有管理之責。而我們醫學院出去的學生,則是要救死扶傷的,救的是誰,是天下所有的百姓,扶的是誰,是所有需要醫生的人!不管富貴豪族,不管庶人百姓,需要的時候,施展技藝,幫助病患驅除疾病、痛苦,這就是醫生!人吃五穀雜糧,不是神仙,是人都會生病,生病的時候,找的是誰?還不是我們醫生!如此一群仁人志士,蕭大人卻拿我們去與國子監生比,叫人如何信服!還是說,蕭大人從幼至今,一把年紀,從未患過疾病?”蕭禹昂然道:“老夫不過是凡夫爾,當然患過病。老夫一生,勞碌繁忙,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患病時候,讓醫生救治,乃是老夫應得。”“扯談!”衛螭直接兩個字丟過去,也不管蕭禹氣得通紅的臉,涼涼的道:“照蕭大人的說法兒,因為你有功,替你治病是應該的,如此說來,農夫耕種,匠人做工,也是應該的囉?這叫什麼亂七八糟、自以為是的說法!衛某早就說過,這國家就是一部運轉良好的機器,陛下是這個機器的掌控者、領導者,士農工商是組成這個機器的部件,缺一不可。有需要才會有存在。請諸位試想一下,如果我們的國家,沒有了農夫,那糧食哪裡來?如果沒有了匠人醫生,住房哪裡來?生病的時候誰給你治療?沒有了商人,南北貨物無法流通,江南最好的絲絹,還能穿在身上麼?”這話說的,房玄齡、孔穎達等連連點頭,表示贊同。蕭禹怒道:“自古以來,士農工商乃是天下安定的基礎,衛子悅,難道你想破壞天下安定嗎?”哦呀,這頂帽子戴大發了。衛螭似笑非笑的看著蕭老頭,滿臉無辜的道:“蕭大人,衛某可沒說過那樣的話,您老正直無私、耿直忠厚之人,可不能隨便給人安罪名,冤死了我,蕭大人心中應該會不安吧?”“你……”蕭老頭氣得拳頭緊握,渾身發抖。衛螭笑眯眯的,滿臉欠揍之態。李二陛下看了半天,終於開口:“行了行了,在朕面前,如此吵鬧,成何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