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我考過了高口口試後就全心貼身VIP專職監督我們家阿澈考四級。蘇澈及其討厭背鳥語單詞,每次我逼著他背單詞的時候他就像只美男蛇,在我身上軟磨硬泡。一會兒說我頭髮香,他要聞聞,一會兒說我嘴唇上有咖啡漬,他要舔舔,一會說他腰疼,趴在床上,要我給他按摩,花樣百出。
什麼你在二樓看書,我在一樓打遊戲,不干擾你,全是騙人的!
十二月,阿澈的四級就像我高口筆試,居然也低空飛過。那天他查到分數後,著實興奮了好一陣子,”小呆瓜,我要把這張證書給阿清看看,看他這個鳥人以後嘲笑我不懂鳥語!”
“額,你別關公面前耍大刀了!”
“小呆瓜,你說我們把這張證書裱起來掛在客廳了好不好?”
“額,用黑框嗎?”
“小呆瓜,你看我都考過四級了,有沒有特別獎勵啊?”
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就一臉壞笑的往我身上貼。
快入冬的時候,我在一家翻譯公司的網站上找到一個做筆譯的兼職,本來有更好的口譯機會的,可是需要經常出差,我便放棄了。做筆譯挺好,雖然薪酬不是很多,但只要在電腦前擺弄擺弄就OK,特別適合這種不喜歡和人打交道的宅女。
我們買了一輛腳踏車,每天早上騎車去學校,下午再騎車回家。我常坐在腳踏車後座上,晃動著我的雙腿,鬼吼狼叫的唱著,“甜蜜蜜,你笑的甜蜜蜜,好像花兒開在春風裡!”
阿澈會在前面吼我,“你能別唱了嗎?你看這一地落葉,就是給你的嗓門摧殘的!”
天氣開始一天比一天冷,我的心卻一天比一天暖。
我漸漸習慣了和蘇澈在一起生活。
一起生活,意味著放棄過往的某些習慣,建立起一些新的習慣,以求彼此和諧相處。糖糖說,這是一個艱難的過程,你們會有矛盾,會爭吵,會受不了彼此,更何況他是火藥味十足的蘇少爺。事實是,糖糖低估了我們。
和阿澈同居三年,我們沒有吵過一次架,沒有紅過一次臉。
糖糖奇怪的問我,“你們這是談戀愛嗎?”
我攤開雙手,“一輩子這麼短,何必浪費時間在爭吵中呢?”
糖糖搖搖頭,“你不懂,吵架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她和子諾就經常床頭吵架床尾和,吵的不亦樂乎。
但於我,可能是父母的爭吵給我留下了太深的陰影,我最見不得的便是爭吵。剛開始時阿澈也會急起來想朝我發火,特別是我堅持做毛豆的家教和翻譯時,不過每次我都厚臉皮的笑嘻嘻的看著怒氣衝衝的他,弄的他哭笑不得,只得捶捶自己的腦袋,懊惱的說,算了,輸給你了,賴皮狗!
我一直覺得,這三年的生活,我們看書,澆花,曬太陽,像極了人間仙境,世外桃源。蘇澈的生活費用來付房租水電費,我的生活費獎學金和家教及翻譯掙的零花錢用來日常生活開銷,我們都比較宅,我對穿著要求普通,不喜歡逛街,即使我們出去,也只是在南京城裡找些好吃的。
沒有生活的壓力,沒有畢業的分別,這樣的生活平淡如水,卻是我終身所願。
我想,這是我們最好的狀態,我們習慣的狀態,我們太熟悉彼此以至於都忘記了我們在戀愛。
最美的時光裡,不管早上有沒有課,每天清晨,我準時七點起床。如果早上有課,我會衝一杯熱咖啡,煮一壺熱牛奶,咖啡是我的,牛奶是他的。烤三片面包,一片我的,兩片他的,煎兩個雞蛋,一個我的,一個他的。我會在他的麵包片裡塗上厚厚一層乳酪,我的麵包片上撒上一層肉桂粉。沒課的早晨我會在一樓客廳一邊啃麵包一邊讀法語。阿澈喜歡賴床,他會睡到十點以後,然後在床上滾來滾去,直到我忍受不了,一把掀起他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