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時兩人還喜歡互相踢對方腳嬉鬧,發出歡快的笑聲。夜深的時候我會爬下床,喝一杯白開水,咕嚕咕嚕的喝水聲中,床上會傳來朦朧的聲音,“漓岸,勞駕!”洛神的手習以為常的從蚊帳中伸出,似乎這是我們共有的習慣,難以改正。
洛神似乎對大學的一切都不新鮮,也無所謂。她不關心哪個女生漂亮,也不想知道哪裡有帥哥,沒有參加任何一個社團,她只對一件事情有興趣,那就是她拍的照片。
洛神總是覺得我和她的遇見是命中註定。那天晚上糖糖和薔薇去開啟水了,我正從廁所裡沖澡出來,我看見她往衣櫃門上貼照片,有日出,日落,雲山,花海,美輪美奐,人間仙境,一轉眼我看見她手上的一張徽派建築式樣的祠堂照片,脫口而出,“這是在婺源拍的吧?”“恩”“這祠堂旁有棵大槐樹吧?!”她愣了一下,“你怎麼知道?”我用毛巾擦了擦溼溼的頭髮,說“就在我們高中後面,祠堂門口有顆大槐樹,樹下面有個老瞎子,天天幫人算命騙錢!”我看見洛神有些恍惚,“是這樣的。。。”其實我告訴過洛神我家在婺源,不過我猜那時她也不記得。而後我聽見她又悠悠的說“準嗎?”
我沒明白,“什麼準嗎?”
“算命的?”
我搖頭,“估計只有外地人找他算吧,我也不清楚準不準。”
過了一會兒,她朝我笑道,“漓岸,你能幫我來貼照片嗎?”我欣然。我看見一張張照片在她纖細的手指中劃過,然後定格在衣櫃門上。“你很喜歡拍照嗎?”我問她。她微笑著點頭。“這裡只有一張是你自己。”我指著角落上的照片說到,那是洛神的左臉特寫,洛神的劉海被風吹散,雙眸明淨,嘴角上揚,發稍上有櫻花抖落,四月的氣息,芬芳而甜美。“那張不是我拍的。”“當然。”我回應,這樣的神態應該只有深愛的人才能捕捉到。我看見洛神臉上的笑,傻傻地,像思春的少女,我逗她,“你看你,春心蕩漾。”她故作生氣的板下臉,順手拿起桌上的尼康單反相機開始對我狂按快門,“哼,看看你,我把你穿睡裙的照片留下來,以後等有人追你,我就賣個好價錢。”這時薔薇和糖糖開啟水回來,門吱的一聲開啟,洛神的相機轉向她們倆人狂閃,我記得那個晚上宿舍很熱鬧,歡聲笑語。我身邊唯一一張我們宿舍四個人的合影就是那個晚上拍的,洛神架好三腳架,我們四人相擁,準備拍照時糖糖大喊了一句“停!”,“不行,你們三差不多高,就我一小個子,不公平!”她憤憤,“我們也不想這樣啊,你準備怎麼辦?”薔薇捏著嗓子說,糖糖一個機靈,一腳踏上上床的樓梯,然後側著身子斜摟著我們,心花怒放,“哈哈,這樣公平了!不許拍腳!”
所以那張照片上,糖糖的身子是歪著的,她站的最高也最神氣,107宿舍的四個姑娘都笑的很開心,像怒放的鮮花,容顏不老。
107宿舍夜談會在我的記憶裡總是以薔薇的《花火》結束的,我沉沉睡去的時候,聽見床對面傳來幽幽的歌唱,來吧,伴我飛,多遠都不累。。。我們都知道,高考後的這個夏天,我們都蛻了一層皮,有些事,卻也再沒有如果,有些人,只會停留在逝去的那個季節,最終煙消人散。只是,年輕的我們還會有些不甘心。
作者有話要說:
☆、新人選拔
十八歲的年紀,灼灼年華。
新生們總是熱衷於參加各種社團,崇拜高年級的學長學姐,對身邊新出現的面孔充滿好奇。滿腔熱血,灑不盡。
我冷靜的只選擇了繼續練習跆拳道。高二那年我得過一場肺炎,為了強身健體,爸爸幫我報了一個跆拳道班,一星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