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煙長不?」
「沒有,最多跟大拇指那麼長。」
「粗細倒是跟煙差不多……」
沈家鎖氣血上頭,羞憤欲死。
他是一個男人!
如今,他在別人眼中恐怕都算不得男人。
從此再無任何尊嚴可言。
別人提起沈家鎖,只會說那個指頭肚那麼長,細得跟煙一樣的廢物……
收拾乾淨之後,沈家鎖和楊香迎徹底不折騰了。
折騰這一頓,沒折騰到沈初一分毫,反而讓他們夫妻倆成了徹頭徹尾的笑話。
往後哪還有臉留在鄉裡!
可不在鄉裡,又能去哪兒呢。他倆這歲數,出門打工都沒人要。
沈初一半天連口水都沒喝,一直不消停。
一直把來人都給看完,天已經黑下來了。
送走最後一個千恩萬謝的鄉親。
沈建榮已經做好了飯。
青椒炒臘肉,香蔥炒雞蛋,烙的薄餅,煮的紅薯稀飯。
是單獨給她的飯菜。
「我吃過了。」
沈建榮說。
沈初一也不拆穿他。
沈建榮的確是吃過了,但他身體都掌控不好,做飯更艱難。炒菜一不小心就糊,要麼就是鹹得吃不成。
最後做糊的、做太鹹的等等,都被他和沈家鎖楊香迎給吃掉了。不浪費一點。
只給沈初一吃好的。
楊香迎一開始不肯吃。
沈建榮直接說:「不吃餓著。」
飯菜糊了就不能吃了嗎?
當年,初一很多時候連這樣的飯菜都沒得吃。
事實證明,人餓的時候什麼都吃。
楊香迎和沈家鎖餓了一天一夜,不吃也不行。
看得出來,碗筷盤子都是取的過年時候才用的,又洗得特別乾淨。
沈初一也沒嫌棄,坐下就吃。
一邊吃一邊跟沈建榮說:「我做什麼事情跟你不相干,吃飯生活上,你該怎樣就怎樣,沒必要故意懲罰他們。」
沈建榮:「農村掙錢難,誰家飯菜糊了捨得倒掉?不都吃了。這不叫懲罰,也不叫虐待。等我會做飯了,做順手了,我也不會故意做糊的飯菜給他們吃。你讓我別管你,這些事情上你也別管我。」
沈初一挑了挑眉。
行吧。
不愧是跟魔魂鬥了那麼多年的人,性格上確實夠硬。
沈初一:「你這歲數再像普通學生一樣上學確實麻煩,不如自學。到時候可以社會青年的身份參加普通高考,如果實在困難,也可以參加成人高考或者自考。有個學歷,以後才好找工作。」
沈建榮抿了抿唇。
沈初一:「學費不用擔心。」
沈建榮看了她一眼,微微點頭:「好。」
他本來想說,學費他自己會負責,但……那樣他跟妹妹就沒任何牽絆了。
儘管眼前的初一說那個初一已經死了,可在沈建榮看來,從前的初一和現在的初一,就類似於魔魂和他。
現在的他,也不是過去的他了。
但,初一就是初一。
哪個初一,都是他妹妹。
經過了白天的洗澡收拾。
沈家鎖和楊香迎終於明白人在屋簷下的道理。
從前在屋簷下的是沈初一,現在換成他們了。
倆人終於明白,現在他們已經折騰不了沈初一了,再多的小動作,最終都只會應在他們自己身上。
還是乖乖聽話,才能安生一點。
而且他倆也發現了,只要他們不折騰,沈初一併不會主動打罵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