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事,你們瞞著我,不然,我是不相看的。再說,我裘三娘算得上不一般,你們個個給我爭氣點,不求鴻鵠之志,也求個能自己做主的將來。當什麼管事婆子老媽媽,至少也得讓人正正經經稱一聲某某夫人。”
綠菊垮著臉,“奶奶,這如何可能?”
“為何不能?”裘三娘指指自己,又點點墨紫,“有我們就可能。”
我們?墨紫挑眉,怎麼聽著跟婚姻介紹所廣告似的?
“也不是說要找大富大貴的人家,最重要是品行好,能疼人,表裡如一。”正確的觀念還是要樹立,不能想野了,導致心理失衡,“奶奶讓白荷出去,就是給她機會多見見外頭的。其實,要是兩情相悅就最好。十媒九空,媒婆只說好話,不能信。不如自己睜大眼,瞧過了,處過了,不行還來得及換一個。”不經意,倡導自由戀愛起來。
白荷都忘了哭,回過頭來,對墨紫眨巴眨巴眼睛,一副你怎麼能說出這些話的駭然表情。
紅梅被裘三娘和墨紫說得頭疼,揉太陽穴,嘆氣。
綠菊直腸子,敢問敢說,“不行還能換?那白荷姐姐不是成了水性楊花?不可以的。”
墨紫知道自己又說過頭,但該澄清的要澄清,“綠菊,水性楊花是指已婚婦人在外勾搭。我說得是,還沒成親,發現對方不可容忍的缺點,而及時把人甩了。好比,你沒嫁那人之前,發現他會打女人,性情兇殘,那你還嫁不嫁?”
綠菊頭搖得像撥浪鼓。
“所以,就要換一個人。”努力給綠菊“洗腦”,墨紫笑得有點賊。
但她洗腦的效果不佳,也因裘三娘這件事宣佈得太突然,一頓飯,包括高大娘在內,吃得可能消化不良。要不是高大娘嘴皮子會說,搬出些洛州的趣事出來,就是一片愁雲慘霧的氣氛。
吃罷飯,高大娘識趣得早早退下去休息。裘三娘不理白荷紅著眼委屈的小媳婦模樣,叫上墨紫到書房。
“其實這事開春再說也不遲,快過年了,白荷手藝好,能幫你籠絡不少人心。”墨紫就事論事,“也讓她有個心理準備,不至於弄得像老死不相往來,再不見面一樣。”
“天下無不散之宴席。”裘三娘單手一揮,腕間的花蕊金鈴叮叮清響,“就是要過年了,我才不想讓別人來差使她。我那好大嫂自打嘗過白荷的手藝,十天半個月就叫過去一趟,當自己的廚娘使喚。小衣偷跟過去,聽到她孃家弟弟跟她要白荷。我要再不放出去,還得應付她的糾纏。你說,男人怎麼都一個德性?見個好的,就想抱回家去,根本不想家裡已經有一個了。”
這問題,是上下五千年之最難解的謎。
“原來是讓人盯上了,怪道呢。”墨紫恍然大悟。
“不止白荷,還有紅梅。府裡的規矩,丫頭最多二十二歲就得配人。她們兩個到了年齡,我不急,別人急。老夫人那兒也跟我提,說紅梅明年春天前最好把親事定了辦了,還給我幾個人選,都是府裡管事之流,有妻選也有妾選。雖說紅梅婚後還歸我用,我聽著就不舒服。我婆婆喜歡白荷,不見得插手媳婦陪嫁丫頭的婚事,但也說要儘快辦婚事,還說幫她留心,知道我捨不得,因此橫豎不脫敬王府。敢情我的丫頭,只能配下人?”裘三娘嗤笑一聲,“當我沒見識,給個白饃饃當肉包子。你們幾個,不算紅梅,哪個不是我費盡心思的?白荷,她廚藝有天分,我求了劉婆子收她當乾女兒。劉婆子雖忠於我娘,脾氣古怪得要命,我的話愛聽不聽,弄得我好沒面子。再說小衣,爹說她像男娃娃,學點武藝,方便我出門行商。我就打聽到她師父愛喝酒的地方,一蹲就是半個月。你——我不用多說了,快嚥氣還跟我鬥智,當時就覺得碰上個最厲害的了。果然如此。”
“綠菊?”原來,不是裘三娘運氣好,而是天生的個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