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尤其是我有你墨紫。”裘三娘點名。
墨紫睜圓了眼,“奶奶這麼說,我受寵若驚。”
“行了,你也別裝。我把話挑明瞭吧。我打算好好當一段時間的乖兒媳聽話孫媳婦,將這王府上上下下弄通了理順了,外頭就可能顧不上了。望秋樓有岑二,又不是新買賣,放手不管我也放心。只是紅萸坳,單想到那片荒草,我心裡就不舒服。祖業荒廢,我業不興。墨紫,你接手去管。我什麼都不過問,只看賬本,大小事都由你一人作主。”裘三娘正式提出紅萸坳交給墨紫。
此時,不再是試探,而是要開始談條件了。
墨紫看著裘三娘。
裘三娘放下筆,左右各拿起一張紙,“照你的做法,一人一份。”
新的契約?
“奶奶不妨念給我聽聽,沒準我要改的。”瞧瞧,這就是恰對了時候。明明心裡想得要死,臉上笑嘻嘻的,卻還沒有半點意思。
在裘三孃的默許之下,此時兩人旗鼓相當,地位平等。
“照本宣科我懶,不過可以講個大概意思。你聽好。我給你兩千兩銀子,船場要建多大的,請多少人,隨你。”第一條。
“兩千兩,少了點。”討價還價。
“那沒商量,你知道我最小氣。”為了省銀子,寧可貶低自己。
“可銀子不夠,做不成事。”繼續爭取。
“銀子多,就辦多點事。銀子少,就辦少點事。我又沒讓你建出個多大的場子來,也就是接點小活,像渡船和畫舫什麼的。”這算第二條。
“嗯。”這點,兩人意見一致。她可沒打算把蛋糕做大,只想獨立乾點自己愛乾的事。
“對紅萸坳,我可沒抱希望賺大錢。我算給你聽。一艘小畫舫百來兩銀子,木料就不便宜,加上船工匠師的工錢,耗十天半個月才能完成,能淨賺個二三十兩就不錯了。如今,紅萸坳什麼都沒有。你從頭開始幹,建場造房子就得用一兩個月,想辦法接活可能又得一兩個月。沒名氣,沒好的船工,沒經驗,這一年啊,你能把本給我賺回來,就算不錯了。”從根本上,裘三娘對船業的瞭解為零。
“嗯。”墨紫當然要贊同她,否則怎樣,跟她說不對,能賺錢?自己又不傻。
“當然,對你,我的期望總要高出那麼一點。咱們就以一年為限。一年之後,賬面上有五千兩,我就給你——你最想要的東西。”瞭解度為零,可愛錢度為一百。
“五千兩。照你的演算法,百來兩銀子的小畫舫,我得賣出五十隻。一隻船耗工時半個月的話,一年也只能造出二十四隻來。再加上你剛說的,前三個月可能根本開不了工。這賬,我怎麼算不過來?”心裡話:還好,不是要求純利。
“沒錯,別人只能造出二十四隻來,你墨紫造出五十隻來卻不是很難吧?”好吧,她的期望,對墨紫的期望,比常人高出一倍多。
“呵呵,奶奶高看了我。別的還好說,這船場——實在難為。五千兩銀子,我做不到。”其實,確實挺難。
裘三娘之前那些假設,不是沒道理的。船場前三四個月屬於籌備期,根本不能開工。沒有船工,光有場地,也不行。要訂船的客人跑來一看,空空如也的地方,誰會下訂金?要找船工,就得支錢。士農工商,工匠的地位比商人還高。有些名滿天下的大匠師,朝廷用千金奉養。墨紫雖說比得過那些人,可是孤掌難鳴。
“墨紫,我知道不容易。若是容易,我也不會讓你去做。你交還給我五千兩,我把自由還給你。”想使喚這聰明的丫頭做難事,唯有此法。
“自由?奶奶,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你便是減我兩三年,我仍為難啊。”確認,確認。
“說你聰明,怎麼還笨了?哪是減兩三年的事?一年後,賬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