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得突然,去得更乾脆。
剩下的幾人你看我,我看你:
我說哥,剛才是永安侯任子川來過吧?我沒眼花吧?
弟弟,你沒眼花,是永安侯沒錯。
哥,永安侯不是……那個吧?怎麼能進青樓了?
老弟,是男人都愛煙花之地,這不稀罕,問題是,你說侯爺那話什麼意思?
哪句話?
就是那句,說世子妃好性兒的那句話,聽著,怎麼……怎麼象是懼內啊?
呵呵、哈哈、嘿嘿……
這句引來一連串的爆笑。
懼內?誰?
永安侯懼內?太好笑了!
“兄弟!”
平王世子拍拍思路跑馬的這位,語重心長開解道:“全大周的男人都懼內,任子川也不會怕老婆的……”
“哥幾個記好,永安侯今天是順路來找哥哥的,有的沒的,都少嚷嚷,我醜話說前頭,任子川脾氣可不好,惹了他,哥哥可沒那麼大的臉面說情。”
管他是一時心血來潮還是轉了性子,總之,他既然說了下不為例,就是不希望這件事被大肆宣揚,不應該記著的事情,索性當做沒發生過最好。
“香珠兒,收起你的小心思,不是爺不成全,這位爺不是你能惦記的……”轉頭摟住身旁的女妓半真半假調笑著。
“爺。人家哪有什麼小心思?”
香珠兒反貼了過去,嘟著紅唇,用手指在男人胸前畫圈圈,那位爺雖好。未成入幕之賓前都是水花鏡月,眼前的男人才是正經金主兒。
“哈哈……小妖精!”
平王世子很受用,捧著臉嘬了一口:“沒有最好!就是天仙,侯爺也不吃這一套,你要有個容色出眾的哥哥弟弟的,爺倒可以幫你引薦引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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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昆一路疾馳回府,待要直接去榴園,大福喊了聲:“……侯爺——”
何事?
任昆頓住腳,目光犀利:什麼事回頭再說!
“侯爺,您身上……”
大福被瞪得一縮脖。還是盡職盡責,提醒到位:“很香……”
雖說這沒什麼,侯爺做事無需向夫人彙報,但這般香噴噴滿身脂粉氣地進內宅,是不是不太好?
關鍵。這股香味的確是太濃郁了,聞著就不象正經地方用的……
香?
永安侯一怔,隨即恍然大悟!
險些忘了這個!
這般進了榴園,不用說,明眼的嬤嬤們也能猜出個七七八八。
好小子!幸虧你提醒!
任昆讚許地點點頭:“差個人去榴園稟告聲,就說本侯即刻過去,請夫人稍候。”
忙奔浩然堂沐浴更衣。
……
請夫人稍候?稍候做什麼?
錦言聽了有些不解。任昆今日回來得晚,她等到素常晚飯點見他沒回來,也沒差人來說,猜想可能公務忙或有應酬,又等了一刻鐘,見人沒來。就自己開吃了。
這會兒功夫,她早就吃完飯,正準備在院中散步消食呢……
任昆不會以為他沒回府,自己就不用晚餐吧?
親!您忒自我多情了……
還是,親以為我忒多情了?丈夫不歸家就不用飯。一餐飯熱了冷了,冷了再熱?
這種甜蜜的傻事,哪是她做的?
應該幹嘛就幹嘛。
所以,永安侯束著半乾的頭髮趕到榴園時,見這位正在院中石徑上散步,正是石榴將開的時節,枝頭油綠間掛滿了紅紅的玲瓏花苞,她從那花苞間露出半張素顏:“……侯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