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作樂,沒再找秦霄問起紫笛。秦霄叫下人準備了一張馬車,將李重俊送回了衛王府。
賓客散去,秦霄緩緩的在院子裡踱起了步子:“奇了!紫笛和李嗣業,居然還沒有回來!不會出什麼岔子吧?”
秦霄心裡略略感覺有些不安,按理說,像這種打架鬧事的小事兒,只要稍有點關係和背景,也不會將人拘押過夜。可現在眼看著就要到戌時,居然還沒有放人回來。
李仙惠靜靜的走到秦霄身邊,低語道:“怎麼,有煩心的事兒麼?”
秦霄淡然的笑了笑:“沒什麼。只是,紫笛和李嗣業,到現在還沒有回來麼,有點擔心。”
李仙惠安慰道:“別擔心,秦大哥。這長安縣令裴頌行,我知道的。以前在神都的時候,就當過京縣縣丞,以稟公辦事不屈權貴而著稱。現在他當了長安縣令,應該不會冤枉好人才是。說不定,紫笛和李嗣業,現在都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聽李仙惠這麼一說,秦霄覺得安心了許多:“嗯,仙兒說得有道理,我或許是多慮了……仙兒,委屈你了,讓你整日這樣躲著,不能出來見人。”
李仙惠微笑搖頭:“沒事,我都快要習慣了。而且,仙兒這幾日算是想通了一些事兒,我的親人們,現在反倒是相見不如懷念。就好比,我今天在後面,隱隱的看著三哥重俊,大聲說笑,大口喝酒,很開心很灑脫的樣子,我也很開心。”
秦霄笑了笑,拍拍李仙惠的背:“走吧,院子裡露水開始重了,蚊蟲也多了起來,回屋裡去。”
正在這時,剛剛關上的府門,被人敲響。僕役上前開門,外面有人說道:“請問,這裡就是左衛率大將軍,秦將軍的府第麼?”
僕役道:“正是。你有什麼事兒?”
“我是長安縣捕頭邢長風,奉縣令大人之命,特意來拜見秦將軍,有要事轉達。”
秦霄聽得清楚,於是說道:“請他進來。”
邢長風小跑到了正堂秦霄面前,拱手一揖:“邢長風拜見秦將軍!”
秦霄擺了擺手,示意他免禮:“邢捕頭請坐,深夜來訪,有事麼?李嗣業李將軍,和我那女總管,怎的還不見放人回來?”
邢長風沒有坐下,神色嚴峻:“小人正為此事而來!”
秦霄心中生疑,略略感覺有些不妙:“怎麼回事?”
邢長風拱手道:“秦將軍,並非縣令大人不講情面,胡作非為。按理說,鬧市行兇打架,可以贖銅免罪,縣令大人,也沒有將他們拘押過夜的意思。但是,今日和李將軍、紫笛總管打架的千騎衛士,被帶回長安縣衙後,有其中三人突然暴斃!經仵作驗得知是內臟出血破損,死於內出血!”
“什麼?”
秦霄大驚,嚯的一下站起身來,“當時的情形我看到了,李嗣業和紫笛,早已是手下留情了,並沒有打擊他人要害。要不然,以他二人的身手,就是將在場所有人殺死,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那些受傷倒地之人,我也略加察驗過,並沒有受什麼致命之傷,基本都是手腳被傷而已!”
邢長風眉頭緊鎖,面帶疑惑的搖頭:“秦將軍,小人當時也在場,看那情形,的確如大人所說,並沒有什麼人,受了致命之傷。可是現在,三人暴死在長安縣衙內,這也是擺在眼前的事實!仵作驗屍,說的也是‘內臟受損’,小人估計是,他們在打鬥的過程中,被傷及了五臟六腑,我們當時一時無法查明。”
秦霄心中恨道:這下真的麻煩了,居然鬧出了人命案!
邢長風繼續說道:“縣令大人,特意差小人來給將軍報個信兒,李將軍和紫笛總管,今日是放不回來了。而且,要一直被拘審,直到此事水落石出。所以,請秦將軍派人到長安縣衙,辦理一些章程手續,送上衣物用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