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晚一會兒,才又說道:“你可知那董馨患的是什麼病?”
陸皖晚自然不得而知,但孟飛揚既然會這樣問,那董馨的病便定是有什麼蹊蹺,她便搖頭說道:“我並不知道,但從董家人的言語中,應該是挺嚴重的病吧……”
“說嚴重也嚴重,說不嚴重也不嚴重。這病並不會要人的性命,但卻能讓人一輩子都不能見人。”孟飛揚緩緩回道。
“這是什麼毛病?”陸皖晚有些驚訝地問出聲,她也是學過醫的,卻是想不到有什麼毛病是不能見人的。
“唇缺。”
孟飛揚只說了這兩個字,陸皖晚頓時便恍然大悟,但隨後又皺著眉頭,不解地說道:“不會吧,若那董馨真的又唇缺,劉氏說她是見過小時候的董馨的,那她應該知道啊。這個病可算是先天殘缺,是治不好的,可她見到我現在的模樣,也沒有絲毫驚訝啊……”
“若你有一個唇缺的女兒。你會讓她不做任何掩飾就見人嗎,想來當初董馨的爹孃一定是打著她有惡疾的幌子,來遮掩她唇缺的毛病,她定是整日都待在房間裡裝病,一旦有人來探望她,她不是躺在床上。就是用東西掩唇,裝重病的模樣,劉氏以前定是沒有看到過她的唇,所以也不知道她唇缺的毛病。”孟飛揚深知世家愛臉面的作風,董家大老爺生出這樣一個有殘缺女兒,自然是想盡辦法遮掩了。
陸皖晚聽完之後,對董馨的同情又深了幾分,而那董馨的親生父母,則是多了幾分厭惡,母不嫌子醜,董馨生就唇缺本已是十分不幸,身生父母不僅不憐愛疼惜,還將她視做汙點,拼命遮掩,更是放她一人在鄉下自生自滅,此等行徑,實在是枉為人父母。
“那董璇現在人還是在鄉下嗎?”陸皖晚神色有些不好看,沉聲問道。
“這我就不是很清楚了,我當時只是派人與董家人知會了一聲,至於他們將真的董馨送到了何處,我亦不知。”孟飛揚不甚在意地回道。
陸皖晚垂頭沉吟了片刻,也沒有再問了。
“別說這些無趣的了,你今日可累了,咱們早些休息吧。”孟飛揚忽然站起身來,走到陸皖晚身後,雙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語氣著實溫柔地說道。
陸皖晚的心忽然一跳,微微有些驚慌地迴轉頭去,便看到孟飛揚伸手拔去了她發上的玉簪,瞬間,三千柔順青絲順著香肩垂落而下,直至那柳腰處,方才停止蔓延,孟飛揚的手滑過那如絲緞般的長髮,而後猛地將陸皖晚攔腰抱起,緩緩步入內室。
陸皖晚的臉掩在長髮中,並看不清表情,對那他的手緊緊攥著孟飛揚寬大的衣袖,將那柔滑的絲緞攥出滿滿的褶皺,彷彿她此刻的心,酸澀地似乎也皺了起來。
董府,今日董家三爺董林輝回來的有些晚,他一回房,便笑著與那劉氏問道:“我聽門房說今日璇兒回來了,今兒不是那什麼賞菊宴嗎,那貪玩的丫頭怎麼會這時候回來。”
劉氏體貼地幫董林輝脫下外袍,又將早就準備好的熱帕子遞過去,這才開口道:“那丫頭你又不是不知道,做什麼事兒都是一陣一陣的,指不定是覺得賞菊宴無趣了,便早早離開了,不過她會回孃家來,倒是另有一個原因。
董林輝洗了臉,去了些疲色,聽了劉氏的話,面上便生出些好奇,順著劉氏的話問道:“哦?那是什麼原因?”
“你先吃飯,等吃完了飯,我再慢慢同你說。”劉氏拉著董林輝到了飯桌前,笑著道。
董林輝無法,只能先乖乖地吃飯。等到吃飽喝足後,劉氏親自沏了茶,才緩緩與他說明原委。
董林輝聽完劉氏的訴說,臉上的神情卻是變得十分古怪。他沉吟了片刻,才出口問道:“你是說璇兒遇上了馨兒,然後將她帶回了家?”
“是啊,我小時候只去見過馨兒幾次,她還都在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