廝到了詩詩院子的時候,心中還有些忐忑,怕那詩詩其實並不願意,又要大鬧一番,但等到他們進到詩詩房裡,她已是收拾好東西,形容閒適地坐在椅子上等候了。
花翎看她這般模樣,也總算是放下了心,面上帶著笑,上前與詩詩說話道:“詩詩啊,已經都收拾好啦,要是沒什麼問題,那就走吧,你能想明白,咱家也很欣慰啊。”
詩詩抬眼撩了花翎一眼,又是垂下了眼,掩住了眼底的嘲諷和恨意,悠悠說道:“這些年多謝公公您照拂了,現如今要離開了,還真是有些不捨呢。”
“這話說的,你是教坊的人,咱家照拂你那自是應該的,現如今看到你能有一個好歸宿,咱家也就放心了。”花翎眯了眼,很是和善地說道。
詩詩沒再說話,只是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淺笑,這才緩緩站起身來,吩咐身後的女史,幫她拿上行李,就往門外走去。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到了教坊後門,馬車早已經停在那裡了,詩詩在馬車前站定,才又回頭看了花翎一眼,燦然一笑道:“那公公,咱們就就此別過了,後會無期。”
花翎聽著詩詩的話,笑容有些僵硬,被下了面子,臉色總有些不好看,但他也沒說什麼,畢竟詩詩現在已經不算教坊的人了,她又跟了君子莫,能不得罪,還是不要得罪的好。
詩詩心情大爽地上了馬車,卻看到馬車裡坐了個人,她微微愣了愣,等那人轉過頭來,她才認出這人是教坊裡新來的教書畫的陸先生。
“你……”詩詩疑惑地開了口,只見對面那人寵著她咧嘴一笑,開口喚道:“詩詩姐。”
詩詩又是愣了一下,聽著那有些熟悉的女聲,她的臉色頓時變成驚詫,半晌之後,才瞪大眼不可置信地開口道:“綰綰,你這死丫頭,可騙得我好慘。”
陸皖晚立馬抱頭,總算是擋住了詩詩襲來的粉拳,一邊急急地求饒道:“詩詩姐,你手下留情啊,這可是在馬車裡,安全最重要啊!”
詩詩也是一時氣急了,捶了幾下之後就收了手,哼哼唧唧了一會兒,才斜眼看著陸皖晚,語氣不善地說道:“你這臭丫頭,該不是一直躲起來看我們的笑話吧。”
“我怎麼敢吶……”陸皖晚只是苦著臉,扭扭捏捏地回道。
“你有什麼不敢的,你不是最膽大包頭的嗎!”詩詩又是忍不住伸手揪了下陸皖晚的耳朵,恨恨說道。
陸皖晚可不敢反抗,乖乖讓詩詩揪了,才小心翼翼地問道:“詩詩姐,現在消氣兒了吧……”
詩詩只哼了一聲,轉過頭不理睬陸皖晚。
陸皖晚又是好言哄了許久,詩詩才總算是消了些氣,但依然沒什麼好臉色,開始抓著她問這段時間的事情。
陸皖晚將對秦琴的說辭,又對詩詩再說了一遍,詩詩聽到她這些年一直隱姓埋名地生活,看著她的眼神柔和了許多,也總算是不氣了,溫言與她問道:“看在你這麼不容易的份上,我也不怪你這麼多年不聯絡我們了。”
陸皖晚立馬湊上去拉著詩詩的胳膊,甜甜一笑道:“我就知道詩詩姐你最疼我了。”
詩詩嗔了陸皖晚一眼,才又有些擔憂地說道:“你這次坑了那君子莫,不會有什麼事兒吧?”
陸皖晚卻是無所謂地說道:“怕什麼,方才跟在花翎身邊的那個小廝已經被我們給買通了,等把你送到地方,他自己也會離開京城,到時候君子莫不管是找他還是找你都找不著,他能去找誰的麻煩,總不可能到教坊來鬧吧,那皇后娘娘還不剝了他的皮啊,他要不是那麼蠢的話,就只能吃這啞巴虧。”
詩詩聽完也笑了,捏了捏陸皖晚的臉頰道:“就說你鬼丫頭主意最多,讓你算計的那些人,都是有苦說不出啊。”
“詩詩姐可別這樣誇我,也不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