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終不得其故。於是再往裡行,來到一處溪泉旁邊,臨流而坐,稍事休息。忽然又想起祺清麗清綸和李妙雲來,暗道:“待會兒見面,我究竟又該如何向箏兒解釋呢?這些事又怎能解釋得清楚?”'。huaixiu'
心中苦惱已極,無意間抬頭,猛見對面幾堵石壁上面,轉瞬竟盡皆投映了祺清麗清綸和李妙雲的影像來。這一來大吃一驚,也即恍然而悟,自語道:“原來這谷中壁間影像,竟是隨我心中所想,而即刻投映上去的嗎?那麼方才雲箏的影像也是如此了。”
想通了這一層,再憶起上山前雲箏對自己所說的話,回顧這谷中身前身後左右四周的石壁鏡面,但見這些鏡面更又在一瞬間分別呈現出雲祺麗李四人各種不同姿態的影像來。心下暗歎一聲:“我明白了,箏兒約我在鏡山見面,一方面固然是考慮到不宜公然入城;而另一方面,也是想借用這鏡山石壁照人見心的特點,希望我能夠就此明辨心xìng,認清自我,用心實謂良苦。”
這樣想著,緊跟著一個念頭便接踵而至:“既然如此,在我現下心中,箏兒她們四人,究竟又有著怎樣的位置呢?難道我真的竟是如此多情嗎?”
當下就於這谷中空地盤膝瞑坐,運起靈鏡訣,使自己漸漸進入一塵不起,靈臺空明之境。而後再以一顆古井不波的水月玲瓏之心回首自己與四女交往的種種情跡。一番沉思冥想,最後浮上心頭的意念是:
“清兒雖與我相識在先,然現下全心全意專情伯騫,臨街遇襲一事,既非沈括所為,則必與伯騫脫不了干係,也許清兒此刻心中比誰都清楚此事。至於清綸,不否認在見面之初,自己心底對其存有某種幻想和yù念,但隨著其後交往的rì益頻密,這種感情卻一步步更接近於種姐弟親情,其心跡之複雜難辨,實是令人費解。而妙雲小姐的傾城風華,自然會令人一見之下,頓生傾慕之心,但若說這就是愛情,卻未免過於膚淺。”
最後全部心念停定在雲箏身上:“我對箏兒的情感,總有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就若那次的靈山相見,似是初會,卻早相識,而一見即依依,不言也默默。箏兒在身旁時,我的心底總是有著說不出的溫暖甜蜜,而即使分開,這種感覺也並沒有消失。反而就像清泉似的融入全身血液,成為我生命中必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而最為重要的是,自從與箏兒相遇,其後每在自己遇到極為開心的事或不能解決的問題時,內心裡,總是想第一個找箏兒去傾訴。在自己來天聖城這前前後後一段rì子裡,面對沈括伯騫奇異詭譎的君位之爭,異域勢力暗中窺伺在側的險惡處境,自己心底時時便會感到一種孤單和無助。而直到此刻再次聽到箏兒的聲音,才清楚明白,這種孤單和無助,竟主要是箏兒不在身旁所給自己造成的無法填補的落寞空虛。”
想到此處,豁然睜眼,只見谷中周遭石壁之上的映像,果然在這剎那間,已盡皆凝定為雲箏一人。而谷中花木歷歷,山石犖确,一路一徑,入眼更覺清晰之極。
心下大喜,當即起身就yù前行。誰知就在這時,整個山谷的石壁竟忽然開始左右前後“動”了起來,有的更甚至從中間直接分了開來。睹此情景,項飛雲的第一個感覺就彷彿是又進入了昔rì雲師所營建的靈山大陣。當下揚聲說道:“箏兒,箏兒是你在作弄我麼?”
一語未了,身子忽然不受控制地急速向前面一堵石壁撞去,看看將要撞上,那堵石壁卻奇異地左右一分滑了開去,而項飛雲收勢不住,竟一頭栽下壁後的萬丈懸崖。
這一來項飛雲直嚇得魂飛出竅,yù待提氣運勁,竟是使不出半分力氣。正自驚恐緊張,頭下腳上,又“噗”地撞入一道飛流下瀉的水瀑之中。
這一切變化來得委實太快太過詭異迅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