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緩了口氣,說,“同行之間的競爭手段很激烈,汪雅佳買斷了那款產品的銷售權,卻同時又低價向另一家生產廠家訂購類似產品以取代我們的產品。如果我不這樣做,就等於是把周邊這幾個國家的市場都拱手讓給了汪雅佳,這會直接影響到集團的下一步擴張和發展。如果我和汪雅佳換個立場,她也會這麼做的。”
“我們可以賣別的產品過去,不一定非要賣這款產品。我們也可以競爭那邊的市場,但不一定要跟汪氏爭鋒相對,可以共贏互惠,現在做生意不都是這樣嗎?”紀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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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的另一端傳來蕭言緘重重的嘆氣聲,隨即,是蕭言緘的反問聲,“可以嗎?”她嘆了口氣,“我不能拿蕭氏的將來來給跟你上一堂社會課,將來有天你或許會明白。”她說完,就掛了電話。
紀安怔怔地握住電話,站在那裡。她抬起頭看向頭頂上那火熱的太陽,深感困惑。是她不明白商場,還是不明白商場上的蕭言緘。她之前就該知道,在商場上打滾的女王陛下有著另一面的,和她的冷凝、孤傲相襯的另一面,女王陛下無情的另一面。商場如戰場!可是她不明白,為什麼會感到那麼難受,為什麼信、義二字在這時候,在女王陛下的眼裡,就是錯的?
“紀小姐,上車吧,太陽大。”吳英叫她。
紀安看向吳英,問,“吳英,你覺得……言言這事做得對嗎?我把產品和產品的銷售權都賣給了汪氏,結果言言把產品改良了一下,包裝了一下就拿出去和汪氏搶生意了,還針對我幫汪氏做的銷售策略與汪氏針鋒相對。”
吳英想了下,說,“她經商多年,見過的風雲比你多,她是你的老闆、你的上司,我覺得你該聽她的。”
紀安扭過頭看向吳英,問,“那汪氏呢?”
“競爭公司就是敵人,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這是我在部隊學到的,不管對方是什麼人,只要處在敵對面,只要危害到我們國家的利益,那就是敵人,不能手軟。”吳英想了想,說,“我不知道商場是什麼樣的,但是人們都說商場如戰場,應該有它的道理。”
“那就可以不顧信、義了嗎?”紀安問。“做人該言而有信,經商也該誠信經營。”
吳英默默地望著紀安,這樣單純的紀安,她不忍心去打破紀安那純淨的世界。她想了想,嘆口氣,說,“誠信是相對的,甚至有時候是說給別人聽的。誠信、公平、公正,很多時候都是在雙方勢鈞力敵以及有共同盈利點的時候談的。如美國和伊拉克,就沒有誠信、公平、公正,只有弱肉強食。七十年前的美國和日本,強弱兩國之間的共盈關係是建立在相互利用的基礎上,它們之間有一個平衡點,可當雙方發展到一定階段,這個平衡點破了,關係也就解除了。”說完,她拉開車門,對紀安說,“紀小姐,請上車吧。”
紀安順從地上了車,說,“隨便找個地方吃飯吧。”她垂下頭,十指互絞,神情挺落寞的。吳英說的,她明白,可是讓她套用到現實裡,覺得好遙遠,這和李大人以及學校對她的教育相悖。
隨便找了家餐廳,紀安和吳英坐在一起吃了飯,她就回了公司,趴在桌子上睡了會兒,醒來的時候,已是下午三點多。起身端著杯子去泡咖啡,路過丁琴位置的時候,發現空蕩蕩的,辦公用品雜亂地擺成一片,一眼看去像是忙得亂七八糟的模樣,可桌子上卻顯得有點突兀。紀安疑惑地瞅了下丁琴的位置,站了一下,朝辦公大廳的飲水機前走去。她一邊衝咖啡一邊想哪裡不對勁,來回地細細想了好一會兒,突然想起桌子上少了東西。桌子上沒有電腦,也沒有丁琴的公事包,她沒有來上班!紀安皺了皺眉頭,她知道丁琴在今天下午沒有客戶見,也沒有向她請假,那就是曠工了?端著咖啡杯,往回走,然後就見到辦公室的人都有意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