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又緊著蹲在地上舉槍就要瞄準二寶,我急了,別開槍,那是軍馬,是我們馬場的軍馬!
你說什麼?那馬是軍馬?
不可能,馬場的馬沒有那麼小的。
它是今年這馬場唯一的馬駒。
它就是那個馬駒?
你們知道這件事?我有些驚訝。
別多說了,快跟我們走。這倆個人似乎是覺得自己話說多了,開始催我們。
韓雷和我相視淺淺一笑,便順從地跟著他們走,他們倆人一前一後押著我們。我邊走邊與他們閒扯,我不停地說,說二槓馬場、老王叔還有鎮裡支部的老張。可是他們都沒有一點反應,再沒有接我一句話。我心裡的疑問在擴大,這是些什麼人呢?不是山裡人,不是獵戶,沒穿軍裝,卻又拿著軍用步槍,難道是土匪?這時我們已經走到了樹林深處的一塊空地上。我身後有人喊了一句類似口令的話,馬上又從雪地裡冒出幾個人,一樣是穿著白色斗篷的人。他們互相點了點頭便押著我繼續往裡走,我一下子看到了幾棵松樹上栓著的十幾匹馬,是軍馬!而且其中的幾匹是我們馬場的馬,想必是僥倖逃出狼群的包圍下跑到了山下的。其它的馬籠頭、馬鞍全者齊備,是戰馬。我知道這些人就算是土匪也絕不是普通的土匪。
不一會兒,我和韓雷被這群人帶到了空地上的一個軍用帳篷裡面,帳篷裡面有一幅桌椅,'奇‘書‘網‘整。理提。供'椅子上坐著的那個人一臉大鬍子,好像並不高大,但是坐在那裡卻感覺佔滿了整個帳篷。他雖然穿著便裝,卻在腰上彆著一把長長的馬刀,從他的坐姿我就能看出他是個軍人。韓雷衝我輕輕地搖頭,我知道,他是告訴我什麼都不要說。那大鬍子抬起頭用眼睛瞄了我一下,我的後背竟然馬上感覺一冷,他的眼神銳利,就好像狼一樣,他只看了我一眼,便又低下頭重新看著手裡的本子。然後操著濃重的錦州口音問我,你從哪來呀?
我沒有回答反問他:你們又從哪來?我是延邊支隊的,你們現在是不是要扣押我們呀,這可是犯法的。聽了我的話大鬍子笑了,嘴還挺厲害,可惜就是不能用來打狼。我也笑了,我一個人是打不了狼,你們是來打狼的嗎?你們打狼為什麼要抓我們呀,狼可不在這裡。
還嘴硬,那人又繼續說:你是農曆正月十八的生日,今天可就是你十八歲的生日了。要不是你,狼群怎麼會出現呢。這一下子我完全呆住了,他說的千真萬確,可是除了我家人又有誰能知道這麼詳細呢?心裡想著這些,嘴裡也不知不覺地說了出來,你怎麼會知道?
大鬍子聽了哈哈大笑,我知道的遠不止這些。
韓雷說:長官,看樣子你們也是部隊上的,我這兄弟也是,我們在山裡迷了路,就麻煩你把我們送回馬場吧。
兄弟?大鬍子這時看了看韓雷,別以為你們不說我就不知道,你們根本不是什麼兄弟,你也根本不是馬場的人,你是這山中的獵戶。
韓雷的臉色有些變了,我也緊張起來。
而且,大鬍子又說:我要強調一下,我們不是部隊的。
不是部隊難不成你們是土匪?我有些挑釁地問他。
土匪?也好,就當我們是土匪吧。聽了他的這句話倒讓我不知該怎麼回答才好。
這時從外面走進來一個人,大鬍子問,什麼情況?
進來的人說:他們回來了,不過沒有看到狼崽。
讓他們也進來吧。
片刻,帳簾一挑進來二個人。
大哥!二哥!韓雷驚喜地喊道。
老四,你怎麼在這裡?蔣力、王徵齊聲問,三人的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韓雷的眼裡充滿了淚水,大哥、二哥,你們平安就好。
看著他們三兄弟,我的心也是一陣感慨,生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