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又被他一把給按下了。
不知什麼時候外面的狼群突然沒有了動靜,聽不到它們急躁的腳步聲和撞擊廟門的聲音。四周靜了,只剩下風穿過門縫時的絲絲聲。蔣力三個人更加警惕起來,他們把頭小心地湊近到門口,可是卻聽不到外面的一點點動靜。
我看老王叔緊皺著眉頭便問他,老王叔外面沒有了動靜,是不是狼群退了。
老王叔搖了搖頭說:不會的。狼崽子們一定在想辦法攻進來。狼群絕不會一聲不響就退的,越到這個時候越要小心呀。
聽了老王叔的話,我也開始下意識地四處看著。這樣的氣氛讓人很壓抑,連喘氣都不敢大聲。廟的四周聽似有奇怪的聲音傳出,但又覺得是風聲。開始很細微的沙沙聲,到後來慢慢變成有節奏的嘩嘩聲。我們全都不知所措,四周看著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突然老王叔喊了一句,媽的,狼崽子在掘牆呢。
原來狼群竟然都聚在了麒麟廟那面最破的木牆後面,要麼用牙去咬木板,要麼用爪子挖土,它們竟然想把這面牆給挖倒。王徵衝牆外打了一槍,隨著槍響一隻狼疼得哀叫起來,有狼被打中了。狼群馬上又靜了下來,但隔不了一會,它們又開始挖牆。王徵罵了一句媽的,又舉起了槍。
蔣力一把給攔住了,老二,不能再開槍了。這牆已經爛了,你再從裡面打的話,牆都會被你打塌的。我想我們這次沒什麼招了,我們要完了。王徵驚訝地看著蔣力,手裡的槍一下子就垂了下來。老大!怎麼能說洩氣話呢?嫂子還等著我們把狼皮帶回家呢。蔣力又轉過頭看了看韓雷,老四,這次後不後悔跟著哥哥出來,我們可能沒有命回去了。韓雷好像一直在想什麼,聽了老大的話突然愣了一下。不會。大哥,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咱們四個兄弟本來就是一條命。蔣力笑了,用力拍了拍身邊的王徵的肩膀說,兄弟,我只剩最後一招了。
麒麟傳 四十
蔣力在廟中轉了一個身然後對王徵說,如果等狼把那面牆給挖倒了,我們被狼群堵在這裡就只能等死了。反正都是死,咱們怎麼也得和老三一樣死得漂亮點。你看這廟不是要倒了嗎,狼在外面挖,我們就在廟裡把那幾根柱子都給砍斷了。然後等狼崽子們都跑進來時,我們就把柱子給推倒,就算咱們被這被廟壓死了也可以讓狼崽子們都給咱們陪葬。聽了蔣力的話,王徵用力地點了點頭,韓雷卻馬上轉過頭來看了看我。蔣力說這些話時沒有看我和老王叔一眼,似乎旁邊根本就沒有我們這兩個人。老王叔聽了他的話,馬上喊了起來,這個使不得!這個麒麟廟是神廟,可不能推倒呀!
蔣力回頭瞟了老王叔一眼,沒有人比我更清楚這座廟的由來了,正因它是神廟,更應明白我們為了打狼沒有辦法,而且,我們會為這麒麟廟陪葬,家上有祖訓,我們四兄弟是無論如何也不能進到這廟裡來的,包括這白狼也是不應進這座廟的。這都是命,爺們,你認命吧,咱們能死在一塊也算是緣分。說完,蔣力不再理老王叔,而是走到一根柱子前,用大刀砍了起來。廟裡的柱子大多都是漆上紅漆的木頭柱子,時間長了早已經被蟲蛀得不行,幾刀下去柱子便被砍去大半。放下刀,蔣力輕輕按了按那柱子,柱子已經開始搖晃起來。房梁也跟著晃了起來,房頂上不多的瓦也跟著往下落了起來。有幾塊就落在我的身邊,崩飛的泥塊打在我的身上,我也來不及躲避,只是呆呆坐在地上。
韓雷走過來想扶我,見我沒有動他就蹲下來對我說:小杜兄弟,對不住,這次看來我們都得死在這裡了,我大哥他的心意已絕,而且現在這個情況你們也沒辦法逃出去了,真是對不住呀。
我搖了搖頭說:無論怎麼樣我都不會怪你和你大哥他們的,你們都說這一切都是我引起來的,而且也的確是我帶你們來這裡的,如果你們不來馬場,也就不會弄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