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曼實在沒想到,自己還沒說上幾句話,方青硯的工作就要被他們三個聊沒了?!
她還得支支吾吾地找藉口推脫:「啊,可是,其實,呃,那個地方離我新租的房子有點遠。」
遊良仞收起玩笑的表情,難以置信:
「還租房子呢?」
「嗯……」
他濃鬱的眉毛揚了揚,一個不尋常的眼神就遞給了坐在沈知曼另一側的遊良駒。
遊良駒一愣,長睫撲朔著垂下眸。
「沒關係,也沒打算讓你回原先的地方工作。」遊良仞發給她一個地址,「你看這個。」
沈知曼開啟手機。
一個地址連結靜靜躺在訊息框。
「?」
他們來真的?
沈知曼還以為他們是在開玩笑!
她有點著急了,「那個……丹墨不是方家自己開的店嗎?」
「沒錯。」遊良仞道,「以前是。」
「啊?」
沈知曼睜大了眼睛。
意思就是說……現在不是了?!
她心中忽然五味雜陳。
丹墨是方酌爺爺一手操持著辦起來的,就算如今再怎麼破破爛爛,也不能輕易讓人,怎麼轉眼間說不是方家財產就不是了?
遊良仞站起來,朝遊良駒扔下了句:
「剩下你安排吧,我走了。」
就真的離開了。
沈知曼剛才還在擔心自己會被追著審問,現在就輕而易舉地逃脫了,不過照目前這個走勢……這是又被安排工作了?
前幾天還在吐槽方青硯,今天就要跟他平起平坐了?
她暗戳戳地搓手。
居然有些期待。
沈知曼也不知道自己這到底算不算幸運。
但是,如果今晚卦象上的「橫財」就指向這件事的話,她還挺失望的。
人一旦覺得自己被侷限住了,就應該多去外面走走,沈知曼深悟其中的道理,她覺得自己這卦肯定靈。
出了這包間的門,撿到金子也有可能。
沈知曼剛剛才抱著遊良駒哭過,現在兩人獨處,她盯著男人的寬厚的肩,似乎又聞到了他身上那股說不出來的好聞香氣,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不過想想,這些日子她遇上游良駒,就從沒明白過該怎麼應對。
對於這種事,自古只有一個解決方式——逃避。
偌大的包間內混淆著男人曾被使用過的菸酒味,沈知曼有點不喜歡這裡,感覺多待一秒就要被冷風腐蝕掉。她側眸抬起眼,視線與遊良駒相擦而過,僅僅是觸碰到一瞬,便頓感那目光中的熾熱與方才在落地窗前的那份別無二致。
她迅速閃躲,手心託著自己的臉頰,觸感溫熱柔軟,邊側身挪遠一些,邊小聲道:「遊總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就先回——」
沒等她說完,整個身子便被陰影籠罩。
男人的呼吸聲近在咫尺,高檔的紅酒味與那股木質清香也隨之而來,沈知曼半個字吐不出,支撐在沙發上的手肘頓時沒了力氣,長發凌亂著被他的氣勢壓倒。
見她不掙扎,而是雙手捂著臉乖乖地躺著,遊良駒邊將自己的外套從她肩上剝下,邊呢喃道:「以前沒覺得你這麼勾人……」
沈知曼也呢喃了句話。
可遊良駒沒聽清,大手撩起她鬢邊凌亂的頭髮,露出白軟的耳朵,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問:
「嗯?」
遊良駒沒喝醉,但身上酒氣濃鬱,溫熱的鼻息癢在沈知曼耳垂處,不知為何倒壯了她的膽。
她就這自己髮絲亂糟糟的,看不清神情,雙手撫上游良駒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