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的椎名來說定是救命稻草般的珍貴,但現在她卻不敢向前踏出一步,緣由很簡單,椎名心裡也清楚。
以前椎名一定會看不起現在的自己,懦弱猶豫,被感情束縛,失去了自己的方向。
浴室的燈熄滅,椎名身上穿上棉拖鞋,她並未徑直走回臥室,而是停留在茶几面前慢條斯理地整理加藤帶來的紙張和信件。白天精神恍惚的她竟忘了將它們收好,不知花崎是否偶然間看到。
她抽出幾張紙猶豫了許久,還是沒有勇氣再一次閱讀它們,而是放入茶几抽屜的深處。
椎名踮著腳儘量使拖鞋不與地面摩擦地走進臥室,暖空氣中能察覺出對方均勻的呼吸聲,和伴著睡眠有規律起伏的被褥。
唱片機裡的聲音什麼時候已被對方調小,她走上前關了音樂,小心地掀開被子的另一頭進入溫暖的被窩,轉了個身面對花崎。
摘下眼鏡去看黑暗中對方的輪廓,眼淚竟還是不爭氣地順著臉頰流下,本就模糊的視野被淚水覆蓋。
“晚安。“她將手臂環住花崎的身體,輕輕吻住對方的額頭。
☆、好久不見,川原
站立在陌生的公寓門外,身穿厚重羽絨衣的花崎放下手中的保溫便當盒,摘下毛絨帽用手匆匆整理了一下頭髮並打落身上的雪花。她的鼻頭被凍得通紅,兩頰也泛著好看的紅暈。
今晚花崎本應該回到椎名的家中一起享用晚餐,而現在卻站在另一戶人家的門前等待對方的開門。她有些猶豫不決,時間一長,樓道燈就熄滅了,花了幾秒在黑暗中適應,花崎連做了幾次深呼吸,終於鼓起勇氣使勁敲了敲面前堅硬而冰冷的防盜門,隔著門聽見匆匆走近的腳步聲。
“快進來。” 熟悉又帶有幾分生疏的面孔朝她微笑。
撲面而來的暖空氣讓花崎結結實實地打了個噴嚏,她一面不好意思地掏出紙巾,一面小心翼翼地關上了門。
寬敞的客廳並無多少傢俱和佈置,唯獨站立在牆角旁的立式鋼琴在窗外明月的照射下十分顯眼。
“你新家裝修真好看。” 花崎坐上茶几旁的椅子。她瞥見鋼琴、茶几上鋪滿了凌亂不堪的樂譜和揉爛了的草稿紙,透過筆跡彷彿能回想起多年前對方認真創作的模樣。
“謝謝,分手後這幾年你都不來拜訪,我寂寞著呢。”
對方保持著微笑,說罷走近廚房倒了一杯熱茶。
“因為之前在店裡一直能見到嘛… 而且,我已經有女朋友了。” 花崎有些難為情。
“別這麼殘忍嘛,律子。” 對方端著冒熱氣的玻璃杯走近茶几。
“川原,這稱呼也該改了。”
“抱歉抱歉,你不喜歡的話我就不說了。”
“我朋友的小孩想要學習吉他,你可以教她。”叫做川原的女人遞上一份檔案,工整的拍版與隨意的內容對比甚強。
“我現在有工作。”
“那只是餐廳打工吧,賺不了多少。”
“我知道你現在還很猶豫,可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川原繼續勸到。
花崎不是猶豫,而是仍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樂隊的離去,與椎名的交往,工作的變動,一切都在同一時間到來,她不甘放棄,即便是隻剩下一個人。
“對不起。” 花崎不知道如何回應,她端起桌上的熱茶,抿了一口。
“幹嘛道歉,對了,要留在這裡吃飯麼?”
“不了,那傢伙在家等我。”
“人戀愛了果然就不一樣了呢。” 對方笑道。
“我遠遠比不上她,可辛苦了呢。” 花崎有些無奈地笑著。
“謝謝你,川原。” 她站起來,走向玄關穿鞋。
“回去之後好好考慮一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