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伸長了耳朵,也只隱約聽到個“九”字,忍不住輕嘆了口氣,看來八爺他們一定是知道了些什麼……
想想也是,這麼多年了,四爺這大變活人的把戲瞞得也夠久了,這世上本沒有不透風的牆,更不用說那些時刻伺機而動,等著抓住對方弱點而將其撕得粉碎的皇子們。胤祥的開釋就如同開啟了潘多拉的盒子,種種惡意傾巢而來,如果說之前的圈禁只是沒了自由,那麼開釋之後就是除了自由,而其它的什麼都沒有了……
只是心裡有幾分奇怪,看樣子八爺他們應該不是今天才知道的,要不聽方才他們對話的意思,好像九爺他們想把十四支走似的,可是之前聽十爺的口氣卻不象是知道了什麼的樣子……一時間心亂如麻,隱隱有個念頭在腦海中飄浮著,只是怎樣也看不清。
“秦順兒”十四突然呼喝了一聲,“是”,窗外的秦順兒忙答應了一聲,“您有什麼吩咐”,“這車裡的是你們府裡的丫頭”,十四的聲音變得有些僵硬,“回爺的話,是伺候十三爺的丫頭,只是有個在別院病了,這才送回來給大夫看的”,秦順兒恭敬的答道。
“唔”,十四阿哥沉吟了一下,“那你們走吧”,我一愣,車外的秦順兒也是一頓,忙的答道,“是,那奴才們先去了”,他頓了頓,“呃,爺……這隻箭”,“哼”十四阿哥輕哧了聲,“佟希福,去”,“奴才遵命”一個沉厚的男聲響了起來,我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佟希福,那不就是冬蓮痴心相戀的那個侍衛的名字嗎,他怎麼去了十四阿哥身邊,那冬蓮呢,她……
心思混亂間,只聽“噗”的一聲輕響,那隻箭已被拔了起來,車簾子被風輕輕帶起了一點兒縫隙,十四阿哥正挺立馬上,瞬也不瞬的看著車裡,雖知他看不見,我還是下意識地用手捂緊了嘴巴,外面的秦順兒忙麻利的把車簾子掩好,招呼著車伕趕緊出發。
正要走,“十四爺,您這樣,奴才對主子不好交待呀”,德陽突然出聲制止,十四冷笑了一聲,“不用你交待,我自有交待,你去辦你的正事兒吧,嗯”,我雖看不到十四的臉色,但是聽著他揶揄的語氣,可以想見,就是再借那個德陽一個膽子,他也不敢去攔這個出了名膽大又火爆的十四貝勒。
雖不明白十四阿哥心裡到底再想什麼,可不管怎麼說,他畢竟還是放了我一馬,心裡有些酸澀,馬車搖晃著走起來還沒兩步,突然又停住了,我的心還沒放回肚裡,就又懸了起來,“十四爺,您這是……”秦順兒有些惶惑的聲音響起。
“哼哼,上次不是和十三哥說了嗎,他的那付弓箭要送我,今兒正好也沒什麼事兒,跟你回去取了來”,十四阿哥狀似隨意地說,“這個是十三哥出城之前答應我的,說就在府裡放著,讓我隨時去取,怎麼,沒什麼不方便的吧”。“啊……那倒沒有;只是……”,秦順兒尷尬的說道,十四阿哥哈哈一笑,“既然沒有,那就走吧”。
馬車緩緩地動了起來,小桃兒顫抖著靠了過來,我強笑了笑,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心思已轉到車外跟隨著的十四身上了……他到底想做什麼,不讓八爺他們揭穿我的身份,可自己又偏偏跟過來……城外這一鬧,胤祥和四爺都應該得了信兒了吧,其他的皇子呢,他們的眼線可不是瞎子,八爺他們又會怎麼做,還有那個人……
心念起伏不斷,馬蹄一聲聲彷彿都踩在我的頭上,太陽穴一陣陣的抽搐著,沒等我想明白,似乎轉眼間馬車已行進至離府門不遠的小街上。
我聽著秦順兒在外面期期艾艾的,在跟十四阿哥說些什麼,翻過來倒過去的就是想讓他先進了府去,可十四阿哥卻一反常態,什麼也不說,就這麼好性兒的由著秦順兒嘮叨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