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了起來,一步一晃兒的開始行進,沒走多遠就把我的胡思亂想晃到九霄雲外去了……我想吐。張大了眼強忍著,只希望胤祥住的鐘萃宮快點兒到,不然我早上吃了些什麼,過一會兒半個皇宮的人就都知道了。
還好,胤祥所住的宮殿於地處偏僻的長春宮所距不算太遠,走了一會兒,轎子就停了下來,但外面一片人聲嘈雜,音樂鑼鼓此起彼伏,雖不像老百姓成親那樣,噼裡啪啦的,倒也算得上是喜氣洋洋。
到現在我也沒弄明白皇帝此時讓我們成婚的意圖,不過拜他所賜,這回婚禮的規格倒是不低,否則要是按胤祥的品級身份,只怕就沒有眼前的這份兒熱鬧了。
我一個人傻乎乎的坐在轎子裡,也沒人來理我,只是做了幾個深呼吸,把剛才那份噁心的感覺壓了下去。突然一隻靴子從轎簾兒下面踢了進來,嚇我一跳,這才後知後覺得想起,那隻腳應該是胤祥的,這好像是叫‘下馬威’,反正是封建迷信,男女不平等的產物,這之前德妃已讓專人培訓過我了。
正想著,只覺得紅布外面一亮,轎簾兒已被掀了起來,有人伸手進來攙我出去,沒走幾步,又邁過了一個火盆兒,拉到一處臺階前站好,手裡的蘋果被拿了去,我正不知所以,轉眼間一個鎦金的花瓶兒放到了我手裡,我一下子明白了過來。
好在知道胤祥的箭法很準,除非他不想娶我故意射偏,我倒也不太擔心,只是突然覺得自己扛著花瓶的樣子,跟水瓶星座的卡通圖案大概有一拼。“當”,一聲脆響,我下意識的僵住了,“噹噹”又是兩聲兒,周圍傳來了一片叫好聲兒。有人上前從我手裡把瓶子掰了出來,又塞了條紅綢子在我手中,綢子一拽,我不自禁的跟著往前走,卻知道另一端正握在胤祥的手裡,心裡一鬆。
滿人結婚的規矩與漢族還是有很大的不同,沒拜什麼天地的,就已經送入洞房了,我一個人坐在炕上,胤祥卻已給拉了出去,說是要先敬酒什麼的,我只覺得彷彿在做夢一樣,這一切是那麼得不真實。
周圍的丫環,嬤嬤們都輕手輕腳的,也不知道坐了多久,門扇一響,重重的腳步聲踩了進來,我心一緊,折騰了一上午,現在才緊張了起來。
一旁的喜娘走了上去說著不同的吉祥話兒,周圍的從人們也是在不停的道喜,腳步聲向我這邊兒走來。我下意識的攥緊了衣襟兒,手心裡全是汗,從紅巾下面看到那雙簇新的靴子停在了我的面前。
一隻秤桿兒慢慢伸了進來,蓋頭被輕輕的挑掉了,我低頭坐在那裡,倒不是因為不好意思,而是實在是不知所措。
旁邊的喜娘們在不停的說些什麼長的俊呀,郎才女貌呀,棗子桂圓花生下雨似的在我們周圍散落。一隻手伸了過來,想要抬起我的頭,我用下巴往下使了使勁兒,就是不想抬起來,那手一頓,我頭頂上傳來了輕笑聲兒。
我只覺得臉上熱熱的,身上呼啦啦的冒著汗……突然胤祥放大的臉孔出現在我面前,我猛地往後一仰,這才發現他竟半蹲了下來,笑望著我。
周圍頓時沒了聲音,喜娘也是傻傻的站在了一旁,不知所措,我看著胤祥潮紅的臉,漆黑的眼,稜角分明的嘴唇,一瞬間彷彿回到了初見面的那次,一個倔強但長得很帥的小鬼對我說“我定要了你去”……
我的心就像化開的乳酪一樣柔膩,就這麼定定的看著他,一個深深的笑容浮現在他臉上,一旁醒過味兒的喜娘忙上前一步,讓十三坐下,把我們的衣襬牢牢的結在了一起。
以前參加婚禮看別人喝交杯酒,總替他們不好意思,在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做這種事兒……可現在輪到了自己,只是滿飲了一杯幸福,那還注意到旁邊還有別人。
喜娘遞上了兩塊兒點心,雖然我不知道這代表了什麼意義,也還是開心的和胤祥準備分享,只是門外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