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狂叫怒吼,喃喃道歉了幾句,找了個藉口忙把電話掛上了。
強忍著不適的感覺做了個深呼吸,一時間只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翻轉了起來,我半低了頭,手指放在了鍵盤上無意識的移動著,作出一付在忙碌的樣子,垂下的頭髮掩住了臉,卻無法擋住微微顫抖著的手指。
前天夜裡實在睡不著,就跟小秋兒在電話裡聊天,這些天一直在心裡不停發酵著的壓力,讓我忍不住把那個“夢”跟她說了幾句,可沒說兩句就發現,這樣的傾訴並不能讓我好過,反而是曾有的甜蜜記憶也因為一顆苦澀的心而變得晦澀難言。
小秋兒聽了個稀裡糊塗,最後只得出一個結論,我之所以不願意再去故宮找她,是因為害怕一不小心迷路,又做夢迴到某個空間去,說完還嘲笑了我幾句異想天開。“啪”,一滴眼淚砸落在了桌面上,我苦笑著低喃道,“不是怕回去,而是怕想回也回不去了”…
“我去拿兩瓶水來,你可別又亂走啊,小心再中暑,我可不管你了”,小秋兒邊走邊回頭囑咐我。我有些好笑的敬了個禮,“去吧,大嬸兒,我丟不了,就在這兒附近找個涼快地兒等你”,小秋兒瞪了我一眼,就快步的往她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我躲在一所宮殿紅牆下的陰影兒裡緩緩的走著,終究還是在小秋兒的堅持和自己內心深處一絲莫名期待下,又回到了這裡。可整整走了一個上午,只讓我明白了一件事,那真是個夢,一個真實到我再也無法去擁有的夢。
上午的那個展館我終究沒有勇氣,也不想進去,明知道不會有個“人之常情”在那裡等著我,還是不想去看那些曾經或也許熟悉的種種。直到小秋兒出來找我,才發覺自己盯著一扇木門已站了許久。
心裡頭木木的,只是隨意的走著,可能因為展覽的關係,這邊的遊人很少。我只想找個陰涼兒的地方坐下等小秋兒,沒走多遠,就看見一座漆紅的殿門已近在眼前。殿門半開半和,我停住腳,抬頭看著那金黃的牌匾,低低的唸了出來,“養心殿”,心裡一陣奇異的感覺泛起,居然是這裡…
他一直就在這裡處理國事吧,雖然沒見過他黃袍加身的景象,可是所有的史書都描述著,他是一個勤政的好皇帝。還有他,那個以賢德公正而聞名的王爺,他們都曾在這裡一展抱負,笑談江山吧。
一陣許久不曾感受的溫暖浮上了心頭,我忍不住微微一笑,看著院子裡一片寂靜,並無遊人來往進出。我一手抱膝,倚著敞開的院門坐在了那高高的,已經有些斑駁的門檻上,笑看那半開著的窗稜間,露出的一角桌案和明黃色的椅搭,一陣微風吹過,廊下垂著鐵馬微晃,清脆的“叮噹”了兩聲。
我緩緩吐了口氣,腦海中正想象著他們處理公事的樣子,一陣細密卻有規律的腳步聲從我身後不遠響起,我怔了怔,心想也許是大批的遊客到了,雖然不捨這難得暖暖懷念滋味,可還是準備站起身來給別人讓路。
一手扶上了門正要借力站起,腳步聲已在我身後停住,我下意識的一回頭,一抹灰色的衣角頓時映入了眼簾。我的心猛地一縮,傻傻的順著那衣襟兒往上看去…心裡不自覺地想著,這應該是剛入宮的小太監的服色吧。
那幾個小太監卻彷彿沒有看見我似的,只是按照規矩,各自垂手分列在了門口兩旁,我突然覺得口乾舌燥的厲害,自己的呼吸聲彷彿大的象拉風箱似的,我下意識的張大了嘴,想讓自己的呼吸更通暢一些,不遠處一陣人聲傳來,其間還夾雜了兩聲輕笑。
那笑聲…我不自覺的用力低垂了頭,捏緊了拳頭,人也緊緊的縮在了門角處,一時間心臟彷彿已經停止了跳動,只有耳朵還能聽聞那一聲聲腳步聲,離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皇上吉祥”,四周侍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