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隆便將挑在肩上的柴擔卸下來歇著,等候老媽走幾步過來,他就要下手了。
就在這時,讓鎮興隆始料未及的是,老媽突然站住不走,一手叉腰,一手指著鎮興隆,嘴裡發出粗獷的男聲憤然呵斥,鎮副行長,你枉為金融幹部,一副蛇蠍心腸,你想讓侯金枝她娘走過來,一掌將她推下路邊溝壑摔死嗎?
你以為摔死了她,就可以賴掉你老婆所欠侯金枝的那筆賬嗎?以為再也沒有人找你老婆討賬了,是不是?
告訴你,沒門!你今天若是替你老婆乖乖地將那4000元的欠款還給了侯金枝她娘,侯金枝就不再找你了,老夫也會放過你。
儘管你起了殺心,只要立即止住,老夫對你既往不咎。否則,不但你老婆一身爛瘡不會痊癒,你也不得好死。
鎮興隆一聽大駭,眼看老媽還是老媽的外形,但是那聲音和神態已然不是老媽,而是一個足以鎮住他的氣勢凌厲的老漢。
鎮興隆以前聽老婆說過,侯金枝的父親死在女兒之前,莫非今天侯金枝父親的靈魂附在他老伴身上來了?
鎮興隆本來是不怕鬼的,但是現在處境不同,他畢竟起了惡念,被面前的附體一語中的,自然心虛,再加上在這杳無人煙最易鬧鬼的荒山野嶺,他不禁膽寒。
鎮興隆哪裡再敢向靈魂附體的老媽下手?他掉頭就跑,跑到前面的岔路口,身子還在哆嗦。
照說他應該往來路上返回的,可是被附體的老媽站在那兒,看起來是老媽,其實已不是老媽了,是活鬼,若是與之迎面撞過去,無疑就是冒險。
弄得不好,他沒有將老媽推進山崖下的溝壑摔死,還真怕這活鬼把他推下去摔死了。死了哪裡報得出賬來?何況他不想死,人還年輕,又是銀行高管,還頗有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