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如此心慌地尋找一枚向陽花鐵皮徽章,是如此的搞笑和做作!
長時間的弓著身子,當我突然站直的時候,頭腦突然一陣眩暈,再加之酒精的作用,我一個重心不穩,竟然就那樣直挺挺地摔倒在了排水溝渠旁邊,手中的手機手電筒猛地幾晃,最後照向那無窮的蒼穹夜色之中,光亮最終淹沒於黑暗。
我麻木的身體並沒有感受到太強烈的疼痛,但是我仍舊那樣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仰望著沒有星星的夜空,真他媽不想再爬起來了。
蘇麥走到了我身旁,埋下頭來看著我:“何必呢?”
她耳際的髮絲因她埋頭的動作而散落了下來,隱隱地遮住了她半邊臉,她便又伸手將散落的頭髮撩起別在耳後,露出那張光潔而溫潤的臉頰……真的很美!
我莫名地笑笑:“我也不知道,就想找到它,哪怕它曾經只是我自欺欺人的道具!”
蘇麥直起身子不再說話,卻也並沒有離開。
我仰面躺著也看不見她,於是只能將目光投向那無窮無盡的夜空之中:“坦白說,今天下午的事情並不是我想要的結果,想必之前你也從李十三那兒聽明白了,實在是那廠子的老闆逼人太甚,我是真的沒有辦法了,才叫李十三帶人來的!”
“難道就沒有其他的解決辦法了嗎?”
“比如報警?”我搖頭苦笑,“你應該也能大概猜到我以前是幹什麼的,像我們這種人,最忌諱的就是警察,要是真的報了警,今天的事情先擱著不說,光是我以前的事情就……”
我沒有再繼續往下說,因為我也不知道被警察抓了會怎樣……坐牢?坐幾年?
蘇麥也沒有再深問,我也乾脆閉上眼不再說話,半晌後感覺到她輕輕踢了踢我的胳膊,然後便聽到她已經溫和下來的聲音:“先起來吧!”
我將頭一歪:“不想起來!”
“看看這個!”蘇麥又說。
我剝開眼一看,眼裡除了茫茫夜空之外,還有蘇麥的一隻手,她兩指捏著一個小玩意兒,細細一看才發現,竟然就是那枚剛才被她扔掉的向陽花鐵皮徽章!
“你什麼時候找到的?”我趕緊翻身爬了起來。
蘇麥淡淡笑了笑:“我壓根兒就沒扔!”
我此刻也顧不上責怪蘇麥的調皮,把我當傻子一樣戲弄,趕緊從她兩指之間搶過了那枚向陽花鐵皮徽章,生怕再給弄丟了。
“好了,別折騰了,外面怪冷的!”蘇麥帶著淡然的微笑轉身上樓,“我先去睡了!”
我趕緊追上去一把拽住她的胳膊,著急地問:“原諒我了嗎?”
“我本來就沒有立場去責怪你,又何來原諒?”
蘇麥輕輕掙開我的拉扯,徑直往樓上走去,我仍舊佇立在這清冷的夜色中,只覺得在這一刻和蘇麥的距離遠了好多,她不再責怪我,也不再鼓勵我,好似一副事不關己、放任我自流的模樣兒,這種冷淡,比她之前的憤怒,更讓我手足無措。
……
丟了天宇磁材公司的工作,我也不需要再早上七點鐘就爬起來上班了,可是這並沒有讓我感覺到輕鬆,反而更加沉重疲累,這段時間固定下來的生物鐘仍然使我早上七點鐘就醒了,然後就再也睡不著了,起床又不知道幹什麼,只能傻傻地盯著天花板,瞎琢磨!
我不得不承認,我又再次陷入到了去天宇磁材公司上班前的那種可怕漩渦中,我不知道我該幹什麼,更不知道自己能幹什麼,之前明明已經想得明明白白的事情,此刻卻又突然混沌了,又成了他媽的睜眼瞎!
毫無疑問,接下來的日子我又陷入到了之前的頹靡生活中,甚至更加糜爛,在折騰了一番卻沒有任何結果之後,那份迷茫感便更加強烈了,電視櫃兩旁的煙盒和酒瓶也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