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國公坐在上面,眼裡閃過一絲快意。
他望著底下的大臣們,想象攀登在龍椅上俯瞰群臣的場景。
不由得一陣心馳神往。
秦王對他不仁不義,竟然無視他元老的身份,直接博取他手中的權利,把他隨意扔到太廟去。
可笑。
以為他這麼多年來都是吃乾飯的嗎?
既然秦王容不下他,那就別怪他這個做長輩的對不起他了。
“諸位!”
他揚聲一喊,底下赴宴的大臣們便安靜下來。
“咱們決不能坐以待斃,如今陛下膝下空虛無子,後位無主,若是被這來自南梁的公主搶先誕下長子,那大秦豈不是要落到南梁的手中,要更名易姓!”
“不可!”
“咱們決不能坐視不管!”
“清君側勢在必行!”
“勢在必行!”
在這種氛圍之下,大臣們被帶動起來,少有清醒的幾個想到秦王雷霆手段便沉默的觀望著。
胡相舉杯與曹國公遙遙示意。
敲定好方案,眾人離席。
而曹國公卻更換了一身衣裳,走到後門處,上了一輛低調奢華寬敞的馬車。
這馬車是由四匹馬拉著,車轅木材更是昂貴,露出來的簾子也價值連城。
“太后。”
裡面的女子抬頭,露出眉眼,赫然是此刻本該在宮中的太后。
太后燃著鮮豔蔻丹的手在旁邊輕輕一點,“坐吧。”
“是。”
“有幾分把握?”
“五分。”
太后搖頭,捏著白子在棋盤上落下,與黑子對峙,“不夠。”
“清君側的目的並非是逼迫陛下妥協,國庫空虛,邊疆動亂,那些異族也不安分,戶部拖欠軍費許久,咱們高喊清君側的名號,傳到邊關,便能動搖軍心,讓他們看看他們誓死效忠的陛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值不值得他們賣命。”
“華澤在,便是軍心。”
“人都有私心,華澤將軍威武不凡,在軍中名望很盛,可將士們也惜命,即便他們願意為華澤賣命,也不願意為這樣的帝王賣命。”
太后的白子呈現包圍之勢,將黑子隱隱逼在中央。
她猩紅的唇輕啟,“繼續。”
“若是陛下妥協,南梁根本就不會善罷甘休,屆時掀起戰火,民間怨聲載道,他這個龍椅坐不坐的穩可不好說呢。”
……
過了一會兒。
曹國公理一理衣襬,從馬車上下來,他左右看看,對著車伕示意。
車伕點頭,很快就駕著馬車消失在無人的街道上。
後門被開啟,走出一個人。
“太后屬意皇侄登基,國公卻為本王策劃,若是被太后知曉,您可有幾分把握脫身?”
頭戴玉冠,腳踏祥雲靴的少年人,分明就是秦浩。
“本國公只說祝她老人家一臂之力,願意為她效勞,拉下秦王,可沒說支援誰登上皇位。”
曹國公帶著秦浩進門,“惠州和益州的郡守已經與本國公達成一致,可以調遣軍隊,直逼京城。”
秦浩心驚。
“惠州和益州等六州直屬皇兄管轄,您竟然不聲不響將兩位郡守都拉入了咱們的陣營。”
曹國公瞧他那吃驚天真的模樣,帶著幾分輕蔑的笑出來。
“你該不會以為平日裡在朝堂上動動嘴皮子,私下聯絡各位文官就能奪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