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事。”
秦晟把三水給打發走,瞥了眼沒動多少的奏摺堆,走到楚芷虞身邊蹲下。
他拿奏摺拍了拍楚芷虞的腦袋。
秀髮烏黑的腦袋動了動。
“沒事吧。”
楚芷虞被自己蠢的沒臉見人。
秦晟笑意就沒停過,“快讓朕瞧瞧,這張小臉破相沒。”
楚芷虞氣惱抬頭,委屈巴巴,“您就在乎這張臉!”
她故意把臉伸到秦晟的面前,“您看,您看,是不是破相了,改明兒您就去重新找一張稱心如意的臉,妾也樂的輕鬆,省得您平日老拿妾取樂。”
說著說著,想到自己是怎麼曲意逢迎,溫柔小意伺候,還次次被戲謔的,楚芷虞一時悲從心來。
可惡的人類!
“怎麼還哭了呢?”
秦晟一時有些慌張,無奈地看著她。
楚芷虞哼一聲扭過頭,帶著哭腔,“才沒哭呢。”
說話間,睫毛撲簌簌,眼淚吧嗒吧嗒,跟珠串似的掉下來。
“不許哭,朕最討厭有人在朕的面前哭。”
秦晟兇巴巴的。
楚芷虞癟嘴,指控:“長公主殿下還哭呢,您都沒說她,就妾好欺負嗚嗚,誰想哭,誰想在您面前哭,你以為我想哭啊……”
她視線模糊,嘴裡嘟嘟囔囔。
“這破……劫……誰想……”
嘴裡像是含著圓子似的,含混不清。
後面的話秦晟聽的不真切。
他沒在意。
難得有些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
“地上冷。”
“嗚嗚……”
秦晟扔了奏摺,伸手碰了碰她的肩頭,沒甩開毫不意外。
“好啦,別哭了。”
楚芷虞好久沒被哄了,遠離族人孤零零的,日日都要膽戰心驚。
秦王態度一軟,她哭得更可憐了。
秦晟:“……”
他長嘆一聲。
跟煎魚似的,把楚芷虞翻了個面。
楚芷虞哭哭啼啼地把頭埋在他懷裡,秦晟還以為自己哄住了,結果還在哭。
“哭的醜,不許看。”
“梨花帶雨哪裡醜。”
楚芷虞哼哼,勉強收住了些。
秦晟把她纏在龍門架上的大尾巴解開,溫聲哄她,“朕的不是,不該這麼對你。”
“寵物而已,陛下興致來了,就是想打想殺也是常事,妾命如草芥,卑如蒲柳,豈能恃寵而驕。”
秦晟變了臉色。
“誰說你是可以任打任殺的玩物?朕許你恃寵而驕!”
楚芷虞淚眼朦朧,輕聲問,“難道不是嗎?妾與那被割耳縫唇的李大人有何區別?不過是陛下對妾格外寬厚些,說不準陛下某日厭棄了妾,妾……”
她又想到那人的慘狀,嗚嗚咽咽的哭起來。
秦晟面色微沉,“一派胡言!”
見楚芷虞被自己嚇得一哆嗦,秦晟嘆了口氣,擁著她,笨拙的給她擦拭著淚水。
“朕就沒看過你這麼能哭的。”
“您還嫌棄嗚嗚,妾就說,有朝一日,您會厭棄妾,沒想到這一日來的這麼早……”
秦晟頭疼,他捏了捏太陽穴,忍著脾氣,硬邦邦的為自己解釋,“朕沒有厭棄你。”
楚芷虞哀怨地望著他,眸如秋水。
秦晟沉默下來,最後只得長嘆一聲。
“朕的不是,日後絕不會再這麼對你了,你與朕……是同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