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
謝老闆話還沒有說完,李十三又是一個大嘴巴招呼了過去,俯身抄起地上的一把開山刀就抵在了謝老闆的脖子上:“哥子,這錢還賠嚒?”
“你……你敢賠,老……老子就敢要!”
謝老闆的嘴巴依舊很硬,可是刀架在脖子上,他的聲音顯然沒有了剛才的底氣,斷斷續續的甚至有些顫抖,根本唬不住人。
李十三目光一冽,冰冷的刀身抽離了謝老闆的脖子,順勢而下,揮手就在謝老闆的大腿上砍了一刀,寒光乍現之後,沾有血跡的刀刃又貼在了謝老闆的脖子上,而謝老闆腿上吃痛,已經從剛才的站立姿勢變成了單膝跪地的姿勢。
“還賠嗎?”李十三又問。
謝老闆仰頭瞪著李十三,良久之後,嘴上終於有了鬆動:“小子,你夠狠……今天你兄弟打死我兩條狗的事情就暫且算了,可是以後……咱們走著瞧!”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咱們先把今天的事情鬧清楚!”李十三手中的開山刀仍然沒有從謝老闆的脖子上挪開,“我兄弟今天打死了你的兩條狗,剛才是你自己說算了的……可是你養的畜牲把我兄弟咬成了這逼樣兒,咱們現在就來說說你該給我兄弟的賠償!”
“你……”謝老闆扛著冰冷的刀刃也一個機靈站了起來,“你不要太過分!”
“你的狗咬了人,賠錢理所應當!”
……
望著李十三臉上此刻所表現出來的兇狠和蠻橫,我突然間覺得是那麼熟悉,但卻又是那麼的陌生,曾幾何時,我也像他這樣處理著類似的事情,甚至兇狠和蠻橫程度於他有過之而無不及,但是此刻卻是如此的不習慣,仿似這種場景已經在我的記憶中封存很久很久了。
自打我接受了蘇麥的那枚向陽花鐵皮小徽章,決定痛改前非、向陽生長的那天開始,我是真的不想再參與這種帶有灰暗色彩的事情,徹底告別不堪的過去,今天也是被謝老闆逼得實在沒辦法了,才給李十三打的電話。
如今謝老闆已經放棄了賠償,我倒也不想用這種蠻橫陰暗的方式再從他那裡敲詐些錢出來,他踹了我一腳,李十三也踹了他一腳,甚至還多砍了一刀,這事兒也就算兩清了吧,至於我身上的傷,他賠個合理的醫藥費也就行了。
李十三卻還是按照著我們以前的路子,把刀架在謝老闆的脖子上就開始獅子大開口:“哥子,你看我兄弟傷成這樣兒,而且我們這麼多兄弟也大老遠跑來,讓你賠個五千塊錢的醫藥費和我們的跑路費,不算過分吧?”
“五千!你怎麼不去搶?”
謝老闆說了我之前說給他聽的臺詞,坳著腦袋,一副砍死他也不會給錢的模樣兒。
我忽然間莫名的一陣內疚,不禁走上前去:“十三算了,我身上都是一些皮外傷,花不了幾個醫藥費,估計就打狂犬疫苗貴點兒,就讓他賠一千吧!”
李十三猛地轉過來頭望著我:“兄弟,你他媽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為之一愣,真的不知道應該怎樣回答李十三,其實他做得也並不算過分,以前要是我們攤上這樣的事情,別說是五千了,就是七八千一萬都是張口就來,畢竟出來六七個兄弟,還有一輛車,這些都是要錢的,更重要的是,這是他們的業務,不能壞了規矩!
我他媽到底是怎麼了?
李十三辦這種業務很有經驗,在我愣神的這個空隙,他已經用他手中的開山刀和強勢威逼的口氣,從謝老闆身上詐出了五千塊錢,直至他將其中的兩千塊錢遞給我,我才猛地回過神來。
“拿著!”李十三見我不伸手去接,直接將這兩千塊錢塞到了我的手裡,“這兩千塊錢就當你的醫藥費了,多出來的就當精神損失費了……誰他媽被兩條大狼狗撲著,都得嚇個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