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極不對的事。想我十數年來東飄西蕩,居食無定,滿頭塵垢,無非想查出兄長的真正死因,然後把仇人一一消滅……”
他嚴厲地注視金遺龍一眼,眼神內含有責備的意思,幾乎把金遺龍胸口氣炸。他冷笑數聲道,“東方獅臨死之前,曾被侄兒以純陽真笈中絕世奇學‘回谷香昌’迫其說出爹爹死因。東方獨懊悔之餘,就將您的陰謀詳細地告訴我,雖然人證不在,但東方獅一番言語猶如在我耳邊,叔父您還要駁辯嗎?”
叔父重哼一聲道:“我只聞金遺龍師滿出道,不數日崛起武林便震驚宇內,公認為後起之秀,不料卻為父仇將腦袋弄糊塗了,連叔父也敢汙賴,這……這簡直跟風聞在外面的俠客金遺龍的為人大有差異……”
金遺龍道:“不管叔父如何辯說,此罪已定,煩請自行解脫吧!”他道:“如果叔父認為光是謀殺兄長一罪不足以處死,那麼侄兒就再揭穿您另一件罪惡。多年前有位姓白的少女,被您冒用爹爹名義加以蹂躪,這少女尚在人間,侄兒跟她很熟,她本名叫白素秋,天山派掌門之徒。”
叔父大叫道:“胡說,胡說,賢侄呀,你竟如此欺負尊長,當真連禽獸都不如!”
金遺龍道:“叔父您連犯了姦殺擄劫四罪,我做侄兒的拋開個人恩怨不談;假如放您逃生,勢必為整個武林所指責,只有橫下心腸,大義滅親了。”
叔父濃眉長剔,面上陰晴不定,似仇恨,似憤怒,似怨毒,又似詭異。他靜默了一會,忽然拋開怨仇的神色,靄然笑道:“好的,侄兒下毒手吧,吾在九泉之下雖不至瞑目,但一生浮淚,能死於親人之手也是值得安慰的。”
說罷,含著滿面微笑注視著金遺龍,金遺龍目睹至此,內心忽然虛潰消散,幾乎提不起勇氣把他立斃於掌下。
叔父催促道:“侄兒下手呀,你不是認為我這叔叔積惡如山嗎?”
金遺龍暗想:“他確實積惡如山,但終究是自己的親叔,自己勢不能以後輩之身來擊斃尊長,必須由他自行了解,方不至遭人議論。”
正值左右為難之際,叔父突然冷笑一聲,揚掌擊來。
這一掌是他畢生功力所聚,非同小可,只聽絲絲的罡風疾然而起,一股排山倒海的大力已撲至門面。
猝然間,金遺龍來不及運功抵拒,被他一掌震退丈餘。叔父又是一聲冷笑,搜的一聲已掠出房外,跟著足尖一點地面,人已在五、六丈開外。
金遺龍氣極欲狂,想不到大意過甚,松於防範被他施計兔脫,想追已是不可能的了,不禁怒喝道:“天涯海角,看你能逃到什麼地方!”
驀地,一條疾影閃電般掠去半空中揚聲問道:“這傢伙要殺不?”
這人正是狄青,那一副洪亮的嗓子,一經開口便把一里內人獸震動了。金遺龍立刻回應道:“不錯,狄兄弟儘管下手!”
此聲甫落,飛射而下的疾影突然自身上擲出一道藍光,那熾烈的光華在黑夜長空中閃暴出陣陣利箭也似的鋒芒,霎那間劍氣大作,那藍色匹練業已奔叔父胸前。
叔父愕了一下,急促地揚掌推去。
一股大力將寶劍藍色匹練震得緩了一緩,狄青張口一喝,又急切神速地轉了一週,仍然向叔父要害刺去。
叔父慘叫一聲,想似抵抗不了“隔林射風”絕學的神威,被那五尺長短的青鋒貫胸而入,登時撲倒泥地上,死於非命。
狄青飛掠直下,正好掠至屍體旁側,他伸手握住劍柄,飛起一足把那叔父屍體踢出三丈多遠,那一柄藍色寶劍便又重歸主人之手。
金遺龍不願見親叔死相,雖然他姦殺擄劫,無惡不做,但究竟與自己有血統關係,可橫不下心腸將他埋葬,徑朝狄青道:“煩你把他埋了,我不忍再瞧他……”
狄青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