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種種推敲使他有充分的信心,假如一旦被矇住眼睛放回原地,他也有辦法找到這邊回來。
壯漢曲曲折折行了許多路,最後將他擲到地上,恭恭敬敬地說道:“報告秦舵主,這人公然在酒店毀謗三花幫,並毆傷黃堂主多名手下,黃堂主特將他擒住,交舵主發落。”
一個低沉洪亮的聲音慢吞吞地問道:“黃堂主人呢?”
壯漢說道:“黃堂主回來了。”
“這太不像話了!”秦舵主顯然不太高興:“你將他黑帕拿掉,然後出去候命,沒有本舵主命令不準回去,知道嗎?”
“小的遵命。”壯漢恭恭敬敬地說,隨即金遺龍眼睛黑巾一摘,四周景物清楚地落人眼中。
首先見著的是一張花分形的馬臉,高聳的顴骨,瘦削的雙頰,以及一對精光四射的眼眸和一縷山羊短鬚,他立刻明白這身構修長的青袍老人便是秦舵主了。
秦舵主身旁筆直站立六人,三左三右,俱各持著鋒利的長矛,臉色肅穆,靜悄悄地如同六尊石像。
秦舵主身前是一面木桌,桌上安置一具木令牌,四壁光滑,光可鑑人,懸掛著四雙巨燭,此堂廣大,比起衙門毫不遜色。
秦舵主往太爺椅上一坐,微笑著問道:“朋友貴姓?”
金遺龍短短道:“石。”
秦舵主點點頭笑道:“哦,原來是石朋友,對不起,還沒有請教石朋友大名!”
金遺龍料不到秦舵主如此厲害,當下臉色也板不起來,隨便編了一個名字道:“小名衝青。”
秦舵主微笑道:“這個名字取得不壞,就如石朋友長相一樣,充滿了靈秀之氣。”
金遺龍道:“哪裡,石某人不學無術,僅是個鄉下粗人,舵主的誇獎,石某人不敢擔當。”
他心中卻狐疑地自問道:“難道兇惡的三花幫幫主問人的方法是這樣的溫柔?”
他儘量將眸中神光隱去,他深知武藝高強的人,只須淡淡一眼,便能看穿對方內功修為的深淺,在堂主面前,他是不敢大意的。
秦舵主和靄地問道:“石朋友,你所以仇視三花幫是否是受了三花幫的壓榨?抑是不滿三花幫的行動呢?”
金遺龍斷然道:“三花幫多行不義,必遭天遣,就如黃堂主吧,與我石某人毫不相認,更無仇恨,竟趁石某出外未歸之時,強迫擄走了石某的妻兒,這口惡氣,我石某當然不願平白無故被人欺辱……”
他信口胡扯了一篇謊話,秦舵主竟信以為真,怒哼一聲道:“真有此事嗎?”一面命令手下的人去差遺黃堂主立刻到來對質。
金遺龍一見弄巧成拙,忙改口道:“也許不是黃堂主,石某歸家時僅聽鄰人一面之解,尚不敢肯定何人所為,石某生平做事,不願冤枉好人,也不甘被人欺侮。”
秦舵主微微一怔,道:“石朋友既然不敢斷定何人所為,想來這件事是極棘手的了,須知我的手下共分九堂,各堂主性情不一樣,平日在外作事叫我如何分出善惡呢?”
金遺龍故作發怒容,喃喃自語道:“奪妻之恨,深比海水,我石衝青誓必查出此惡徒……”
秦舵主眉頭一皺,說道:“石朋友就為了此事,在酒肆內侮罵三花幫嗎?”
金遺龍頷首道:“不錯!”
秦舵主道:“此事石朋友認定是三花幫中人乾的,會不會聽錯呢?”金遺龍憤然道:“奪妻之恨,豈同兒戲,石某人從來不會信口雌黃,胡說八道的!”
秦舵主考慮了一會,忽道:“這樣好了,石朋友先委屈一點,在此住宿幾日,本人則命人將九位堂主調來,若然其中果有此敗壞道德之舉,本派門規極嚴,終有適當的處置。若是石朋友信口雌黃,那麼本人也照樣用幫規治罪,你認為如何?”
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