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都要為了搶椅子而死,那一開始又何必期盼更多的孩子出生?你讓他們出生,難道就是為了讓他們前仆後繼地送死?
劉海珠沒想到衛貴妃居然會幫自己說話,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她這是為了氣氣於淑妃呢。
果不其然,於淑妃臉色一沉,撇開頭去。
皇帝含笑睇了衛貴妃一眼:“玉琢自從懷孕之後,性情是越發溫柔體貼了。”
玉琢是衛貴妃的閨名。
衛貴妃似怒似嗔道:“妾身從前也是如此的。”
皇帝不由大笑。
兩人竟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就打情罵俏起來,旁邊的一干嬪妃瞅著衛貴妃,禁不住暗暗咬牙切齒。
孫皇后似乎沒有看到這一幕,她的目光落在戲臺上,彷彿專心致志地看戲,從頭到尾沒有往這段小插曲投注一分一毫的注意力。
張太后笑道:“既然皇上來了,下一齣戲就由你來點罷。”
旁邊的宮女連忙遞上點戲的花名冊。
趙容熙翻了幾頁,“朕記得母后也喜歡這出《金玉滿堂》,不如就點這個。”
張太后喜道:“好,這出好,寓意好,也應景,就這出罷。”
宮女應聲退下。
就在此時,一名宮女從後面匆匆掀簾而入,神色焦急往郭德妃處走去。
劉海月認得她叫纖雲,是郭德妃身邊的得力宮女。
纖雲彎下腰附耳跟郭德妃說了兩句,郭德妃霎時臉色大變,騰地起身。
這一番動靜立時讓眾人側目,張太后愕然道:“這是怎麼了?”
郭德妃眼圈一紅,道:“啟稟母后,剛剛宮人來報,說安兒又起熱症了,高燒不退,情況有些不好,請容妾提早告退,回去照顧安兒!”
皇長子是太后的寶貝金孫,張太后一聽也急了:“召太醫了沒有?”
郭德妃道:“大過年的,太醫院都放假了,只有值班的一個太醫在,沒有詔令,弄巧她們沒法出宮門去召院正入宮!”
皇帝道:“朕馬上讓人去找院正入宮,你先回去照顧安兒吧!”
郭德妃應聲匆匆而去,腳步如風,在幾名宮女的跟隨下,很快就消失在門後。
被這一弄,大家也都沒了看戲的心思,至少張太后沒有方才那麼興致勃勃了,其他人心思各異,就算心裡暗自高興,自然也不能表現出來。
自從年前出了刺客的事情,大皇子在宴上受了驚,就一直纏綿病榻,時好時壞,小孩子體質弱,那些大補之藥又不能用,只能徐徐調著,加上皇子身份嬌貴,抵抗力也比普通人家摸爬滾打的小孩子差許多,平時一個噴嚏也能嚇得周圍的人擔驚受怕,可憐天下父母心,就算是平日冷靜淡定的郭德妃也不例外,如果不是皇宮不允許鬼蜮伎倆的存在,只怕她還要招些巫師進宮做法祛邪。
趙容熙自然也是擔心兒子的,這個唯一的兒子讓他傾注了許多感情在上面,作為皇長子,就算嘴上沒說,潛意識裡他也有把趙與安作為儲君來培養的心思,但是現在因為大皇子的病情,連給他開蒙的計劃也不得不擱淺了,他心中憂慮重重,既是為了兒子的身體,又是為了大梁的國祚。
這場病來勢洶洶,直到開春三月,大皇子也沒有好轉,熱症也是時起時消,郭德妃夜夜守著他,很快就被折騰得瘦了一大圈,太后時不時讓人送些東西過去,皇帝下了朝,只要一有空,也會過去探望,但大皇子的身體還是一天天虛弱下去,太醫們束手無策,只能開些溫補的方子將養著,小孩子怕苦,每天光是哄皇長子喝藥,就要折騰得一大幫人人仰馬翻。
因為聽堂戲那天衛貴妃的一番話,劉海珠似乎重新引起了皇帝的注意,三不五時召人侍寢,劉海珠彷彿得了滋養一般,容貌美麗更勝從前,就像一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