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若換作輕巧箭矢,卻又無法造成威脅。”
叔孫亦蹙眉道:“若我們與對方兵力相當,倒可以派騎兵出城,逼退赤焰軍,奪下石臺,再不濟也可以火雷就近摧毀,但現在赤焰軍佈陣森嚴,兵力倍數於我,我方戰士出城不能離開弓弩所及的範圍,否則便會被對方大軍圍剿,得不償失。”
宿英也知近日王師為從城中暗道疏散百姓已經派出不少兵力,目前所餘已是守城底限,倘若再有過大的損傷,莫說破陣殺敵,便是守住息川城也難做到,一時頗覺棘手。
眾人商議一番,回營入見東帝。今日蘇陵率軍接應百姓,護送糧草軍需,恰好入城參見,正陪東帝下棋。室中生了兩盆銀絲炭火,一片暖意融融,紫銅爐中不知用了何種薰香,氣息幽微清鬱,仿若暖春和煦。子昊身上仍舊披著狐裘,神色一如從前,總是帶著些許倦意,看情形身子始終不見大好,但一日日下來,也總沒出什麼岔亂。聽了叔孫亦和宿英的稟報,他目光並不曾離開棋盤,手拈棋子淡淡說道:“照此情況,目前息川城中的機關雖然無法摧毀石臺,但卻可以抵擋攻擊,對方想要破城應該也需要些時日。”
宿英低頭沉思,說道:“消耗很大,來不及補充,也擋不了多久。”
子昊隨手在盤中入了一子,轉頭看向迴廊前零星飄落的飛雪,道:“不能太久,汐水很快便會結冰。”
外面傳來窸窸窣窣雪落之聲,沒過多久,剛剛露出數日的青石地面便被雪色覆蓋,一片冰寒顏色。息川城所處之地雖不似北域那般嚴寒,但時至深冬,再有兩場雪下,汐水深流也會進入漫長的冰封期,屆時必然影響城底機關運轉。宿英看著庭外皺起眉頭,過了一會兒,說道:“照這樣下去,最多也不過半個月時間了。”
子昊重新往棋盤上看了一眼,再落一子,“半個月已是極限,你們便去安排吧。”
這時門簾被人掀起,一個碧衣身影帶了幾絲雪花飄入,卻是和蘇陵一道前來的離司捧了熱茶過來,見宿英他們也在,一邊近前見過,一邊說道:“主上,息川這裡可真冷,眼見著又下雪了呢,帝都還是要好得多。”
蘇陵此時方才抬頭,放下棋子站起來道:“不成了,臣認輸了。”跟著對叔孫亦等人微微點頭。叔孫亦悄眼看去,只見棋盤上白子深入敵腹,原本咄咄逼人,鋒芒極盛,卻在中盤便被黑子當中截斷,而後剿殺分食,變得難以收拾,終至落敗收局。
子昊笑了笑,道:“你今日心神不定,這一局輸得冤枉。”
蘇陵倒也不在乎輸贏,不改溫文從容,“臣心中的確有事,方才又聽叔孫將軍他們提起攻城機關,似乎極是厲害,便更加有些心不在焉了。”
子昊將棋子擲回盒中,閉目片刻,說道:“時間差不多,你們也該回去了,息川很快便會開戰,不必再入城來。”
蘇陵道:“是,臣明白,臣會照主上的吩咐,盡力安排所有人疏散到洗馬谷,並調回昔國軍隊保護,主上放心便是。”
叔孫亦聽蘇陵說將百姓疏散至洗馬谷而不是更近也更安全的帝都,心中不由微覺詫異。離司卻道:“主上這次不和我們一起走嗎?”
子昊搖了搖頭,道:“朕若走了,軍心會散,息川城撐不過十日,更何況……”他看了叔孫亦幾人一眼,瞬目一笑:“他們擔不起這個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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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此言,宿英、墨烆倒未覺怎樣,叔孫亦眼底卻是微微一動,跟著垂下目光,隱隱蹙眉。卻聽離司又道:“那不如我也留在息川吧,主上身邊沒個貼心人照顧…總叫人放心不下。”
子昊不置可否,問道:“靳無餘和樓樊的傷勢怎樣了?”
離司道:“靳將軍受的是外傷,傷勢雖未致命,但需臥床休養,所以還要些時日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