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便是我亡。”
與彥翎分手後不久,白姝兒命綠頤先回自在堂暗舵,自己卻來到一處距江邊不遠的小樓,從這裡看去,正可見楚軍城防情況,內外八門兵馬調動,隱約透露出不同尋常的緊張氣氛。
昨夜至今,楚國可謂天翻地覆,整個王宮幾乎在大火中損毀過半,楚王遭叛軍弒殺,王儲亦死於非命,王位虛懸未決,乃是極大的不安因素,比起大軍壓境的宣國,甚至更加危險。
但令人生畏的是,雖發生如此劇變,整個楚都卻未見應有的動盪。憑藉都騎、都城兩支禁衛,皇非迅速鎮壓叛軍餘黨,召叢集臣宣佈國喪,同時乾綱獨斷,確立含夕公主繼位資格,面對少原君的強勢鐵腕,內外眾臣俯首聽命,無人敢有異議。同時,君府大將方飛白連夜調兵,親率八千精騎趕往七城,取代少原君指揮權,配合先鋒兵力穩定戰局。
今日凌晨,楚軍順利取下雲間,只是未如先前計劃一併將符離收入掌握,暫時採取守勢應對姬滄大軍,而楚都一半水軍戰船蓄勢待命,嚴密封鎖大江,與烈風騎核心戰力對西山形成了重重包圍。
這一條條訊息絕非白姝兒樂見,皇非一日間從容穩定局勢,更令她心下難安。正思量下步如何應對,一縷香氣散開在空間,垂簾叮咚,室中出現身著絲繡長衣的男子,擊掌笑道:“白堂主果然好手段,不過略施小計,便令楚國與帝都的合作化為空談,花月特代我王前來賀喜。”
白姝兒嬌軀一轉,面向來人:“宣王終於肯答應我的條件了嗎?”
花月使輕搖手中摺扇,道:“昔日後風國舊土,堂主這個條件雖是開得不小,但也並非不可商量,單看堂主誠意幾何,接下來又有什麼打算。”
白姝兒俏眸微抬,目中笑意盈盈,轉瞬便作幽嘆:“唉,自在堂這次是將皇非和帝都都得罪狠了,不依靠宣王,又能怎樣,何必懷疑人家的誠心呢?至於接下來,便要看宣王的動作了,十萬大軍一直按兵不動,是不是也到了時候?”
花月使道:“堂主何必如此著急?看眼下楚都情況,雖政局更迭卻亂中有序,一切尚在君府控制之中,如此用不了多久,皇非奪權攝政,楚國將比現在更加可怕。再說,帝都究竟作何打算,仍在未知,如今的東帝並非曾經之鳳後,我王可不想再見他們雙方有任何合作的可能。”
白姝兒自是比他明白,此次若扳不倒皇非,日後便更無機會,媚然一笑:“這你回去轉告宣王,請他放心就是,我既然提出交換條件,便自有辦法處理,只要宣王恪守約定。”
花月使將摺扇一收,笑道:“好!事成之後,你可取回楚國原屬後風國的領土,我王再附送扶川三城,以為回報。”
白姝兒嫋然起身,娉婷半福:“各償所願,請替姝兒多謝宣王。”
花月使哈哈一笑,揚袖而起,人已消失在珠簾之外。白姝兒微微抬頭,眸中豔光妖媚莫測,漸漸化作一縷勾人的笑容。
聶七獨自潛入上郢城,聯絡上留在城中的冥衣樓暗部,方知方飛白已在昨日前往雲間,不由懊惱晚來一步。
內城之中,不斷有都騎禁衛往來街衢,為緝捕叛軍餘黨,增多了不少關卡盤查。聶七避開巡查往城門而去,迎面遇上一隊朱衣赤袍的君府騎兵,當先兩人,女子一身鵝黃輕衫,柳眉桃腮,背插長劍,男子青衣束甲,銀戟在側,正是易青青與展刑夫婦。
聶七低頭閃往近旁小巷,轉身時瞥見侍衛中間押著一人,心中閃過詫異,忽然身旁有人靠近:“是金媒彥翎。”
來人將頭上斗笠一抬,正是喬裝而來的宿英,抬手拍了拍他肩膀道:“這次算方飛白命大,到時戰場相見,再取他性命不遲。”
聶七笑了笑道:“你放心,聶七並非魯莽之輩,輕重緩急還是知道的。可知這彥翎怎會落到君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