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浪潮拍岸,染得滿江血紅觸目驚心,岸上婦孺一片哭聲震天,這般人間慘象,就連兩旁見慣殺戮的赤焰軍戰士也紛紛露出不忍之心。
瑄離來到窗前,對一直袖手旁觀的皇非道:“君上此次是否太過心狠手辣,這些辛贏國人都是戰後倖存的無辜百姓,卻遭如此橫禍。宣王今次兵侵驚雲山,用強硬手段對付百仙聖手這樣身份超然的人物,九域之下早已經非議滿天了”
皇非冷眼看向外面慘絕人寰的殺戮場面,毫無動容,“宣王若是在乎天下非議,赤焰軍此時便不會在十三連城。”
瑄離眉稍微挑,“的確,只不過宣王越是肆總示戮,引起眾人不滿,日後軍上接手大軍,便會越得人心。看來當世之下也唯有君上,能讓宣王這樣的人萬劫不復。”
皇非跟中淡淡閃過冰冷的氣息,冬日陽光下完美無瑕的臉容,忽然令人生出冷酷無情、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感覺。瑄離無意與他目光相觸,心頭微微一凜。這耐外面刀斧手再次推出犯人,舉起刑刀,一直緊閉雙目的蝶千衣終於忍不住睜開眼睛叫道:“住手!”
花月使抬起的手暫時停住,轉向宣王等待示意。蝶千衣看著一江血水,顫聲道:“你……你放了他們,我答應便是。”說完這話,身子一晃,眼淚幾乎奪眶而出。
姬滄淡哼了一聲,拂袖道:“帶她進來。”
如光使抬手引路,“神醫請吧,早些如此,也不必害那麼多人喪命了。”
蝶千衣看著被重兵看押的一眾族人,無奈之下,隨他進入船艙。皇非轉過身來,臉上早已恢復舊有的神態,彬彬有禮地對蝶千衣微笑道: “有勞神醫。”
轉眼之間,蝶千衣眼裡似乎流露出恨意,但隨即又只見悽傷。這百仙聖手雖與巫醫歧師齊名,醫術柑妙獨到,但生性淡泊,常年離世索居,不諳武功,自然小是宣王與少原君的對手。皇非在她替自己把脈之時,暗中逆運真氣,經脈之中鉚日內息岔亂,時強時弱,形成被九幽玄通影響時的詭異的情況。以他的武功修為…如此刻意為之,蝶千衣雖然醫術高明,但心下紛亂,一時並未察覺,片刻之後收回手來;低頭深思。
姬滄問道:“如何?”
蝶千衣蹙眉道:“他的情況很是奇怪似乎丹田中有股不明的力量影響到真氣運轉,以致內息不暢,經脈受阻.這種情況我還是第一次遇到,並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醫好。”
姬滄冷冷道:“莫要耍什麼花招,否則本王保證讓你後悔莫及。”
蝶千衣道:“我既然答應下了,便會盡力而為,除非宣王不肯放過我的族人。我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想一想,還需要一些藥物,三天之後,我會給出答案。”
入夜之後,江上風雨來襲,一篇寒意肅殺。蝶千衣仍舊被安排在二層船仺,室中裝飾雖然華麗舒適,一切東西應有盡有,但四周皆是宣軍守衛,別說是逃走,就是連隨便與人說一句話的可能都沒有,獨坐對孤燈,想起白日無辜喪命的辛贏國族人,不由心覺慘然,正覺一籌莫展,忽然聽到簾外傳來一聲女子撫媚的輕笑。
蝶千衣聞聲覺得詫異,卻見突然間,對面燈火影下,船仺璧上影影綽綽出現了
個妙麗的人影,跟著一個身姿窈窕、烏髮及腰的白衣女子像是壁畫中走出來的精魅般飄然現身,美目一轉,輕聲淺笑,“你就是百仙聖手蝶千衣?”
那女子容色已極妖媚,聲音卻更加甜膩酥軟,一見其人,再聞其聲,加上她奇異的現身方式,叫人不由生出身臨綺夢的感覺。蝶千衣按住心中驚訝,問道:“你是什麼人?”
那女子飄入垂簾, “我是什麼人並不重要,我只問你,皇非是不是真的武功出了問題?”
蝶千衣道: “從我替他診脈的情況看,他體內真氣的確有異,嚴重的時候也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