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疾馳,正西方就是賀蘭山了,不遠處是一片青紗帳,左面溝口是一塊菜地,有一個稻草人在搖晃。李滬生從挎包里拉出一件襯衣,跳下馬來,往稻草人身上一套,草帽也蓋上頭,棄馬而去,鑽進玉米叢裡心裡琢磨著,從這裡到塔城,還有1500公里,自己現在的身份,單騎千里,實在不安全竄到了公路邊,遠遠有一輛汽車駛來,正在爬上坡,開得很慢,是時候了!李滬生潛在路邊一個土包後面看看汽車接近,剛從土包邊擦過,一個箭步竄出,扒著後車廂板翻上了車
他到了一座城市的邊緣剛才從車後廂板落出來,趔趄了一下,站定,看看站牌,才知道到了嘉峪關,已經是離蘭州700公里的地面了原來部隊長是在酒泉囚禁的啊…基地防範這麼嚴密,尤其是藍盾的出現,紅盾黃雀在後他知道是打不進去了。
部隊長——你在我心裡!你的命運在西部!我們的事業——在西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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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從樺樹林的冰稜下,拿破崙眺望著,莫斯科的熊熊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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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著部隊長,想著新疆,想著露露他就是在這種精神分裂狀態下登上了前往西部的火車,再次讓隆隆的列車節奏聲,把自己帶到響往久已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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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車快到達烏魯木齊,他心裡盤算:烏魯木齊到庫爾勒有500公里的路程,而庫爾勒到阿克蘇也是500公里,阿克蘇到喀什同樣是500公里遠。
我有1500公里要趕莽莽崑崙山然後是阿里
…
………他換乘了西去奎屯的普通列車車到站,從車站鐵路員工通勤口出來,遠遠已看到了那片熟悉的綠色園林——他曾被搶救就醫的北疆野戰醫院,順牆根走了一圈,後門濃密的柳樹叢裡攀上牆,後院進入那一度曾宣佈自己“死亡”的太平間,正是中午,都在午休用手把門鎖一扭,應聲而落,他已開啟了大門。
這裡是死亡的墓口!停屍房!我就是從這裡死而復生的!
…
許多手托起著許多眼睛矚望
每片羽毛都閃耀著自由輝光
可以被子彈擊中
羽翅可以散亂在地
身影永遠還在天上
在心靈的海洋
…
塔城!我回來了!
…
太平間裡一片時間停滯的跡象,一股屍味和著福爾馬林氣味撲鼻而來,幾具包裹著白布的屍體靜躺在太平桌上。他見慣了太多的死人了,只是鼻孔裡逆反地哼了一聲,走到一個雜物間,手一擰,門“嘠”的一聲開了,一下驚住了——他的羊皮襖、戰刀、短槍甚至子彈,都原封不動地放在角落裡一張桌上一瞬間宇宙凝固了,難道是為我準備的嗎?這是怎麼回事?!忽然眼一亮,一把撲到桌前——地圖!日記本!不是丟在酒泉基地了嗎?怎麼會原封不動又躺在這裡!?霎那間想起,在基地部隊長獄室屋頂,藍盾在和自己搏鬥時曾一拳擊到自己胸前,日記本和地圖就是在那一刻落入他的手中!功夫如此高深,令人不寒而慄!
不及多想,他迅速收起日記,把地圖再次放進貼身上衣兜裡,這時在胸口觸控到一封信,這也是藍盾塞進來的嗎?不是,這是當時從露露家匆匆出門,抓住郵遞員遞來的信,就一把揣進了胸口,也許口袋比較深,才沒被藍盾一起抄走後來一路上遇事太多思緒緊張,一直未能顧及看他抽出來,是部隊來的,哪個戰友?他一時想不起,現在不是看信的時間,上班鐘點已到,護工和醫生很快就要來處理死屍!李滬生套上老羊皮,一身羶臭,揣上刀槍傢伙,從門裡出來,翻過圍牆,順柳樹而下
一群馬匹咴咴而過,牧馬人不知道到哪裡樹蔭下乘涼釣魚去了,好!李滬生瞅準一匹青灰馬,使出五爪神龍鉤,此時五爪是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