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都不能釋懷。
就這麼昏天暗地地睡了一覺,腦海中反反覆覆都是她轉身時的那個笑容。
“這是我還你的……程錚,再見……”她的唇貼上來,他每次都想抱緊,可雙手收攏,懷抱空空如也,她仍在幾步開外,一遍遍地笑著說再見。
“咚咚咚。”又有人來敲門,是家裡的老保姆,說孟雪來了,程錚捂著頭大聲說自己睡著了,過了一會兒,章晉茵又來叫。
孟雪是來告訴程錚,她也收到了錄取通知,那是北京的一所三流大學。程錚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開心,無精打采說了句恭喜。兩人沒說幾句話,樓下的章晉茵就聽到他們吵了起來,急衝衝去看。只見兒子大發脾氣,作出趕客的舉止,嚷嚷著,“我要你好心?誰稀罕那土包子的聯絡地址?你走吧,趕快走!”
孟雪一臉委屈。
兩家關係向來熟稔,孟雪也是常出入程家的。章晉茵知道兒子脾氣不好,但絕非沒有家教的人,平時和孟雪雖不算親密,但客氣禮貌還是有的。她連忙上前打圓場,問這到底是怎麼了。
孟雪笑著說沒事,但神色裡也有惱意,很快就離開了他們家。章晉茵不知道兒子吃錯了什麼藥,抱怨道:“你像個男子漢嗎,有氣朝女孩子撒。”
程錚神色鬱郁,沒有反駁。
“虧得人家小孟雪來的時候高高興興地跟我說,以後你們都在北京上學,可以相互照顧。”
“誰要誰照顧?又不是得了小兒麻痺症生活不能自理,莫名其妙!”程錚沒好氣地說道。他不討厭孟雪,以前還覺得女孩子裡她算是比較好相處的,可他受不了她這個時候有意無意地提起蘇韻錦考上的那所大學,還帶著同情的笑意,甚至一副瞭然於心的模樣給了他一張寫著蘇韻錦家地址的小紙條。程錚毫不領情,他現在最討厭的就是聽到這個,尤其在不相干的人面前。
章晉茵沒理會他,繼續往自己腳上塗指甲油。大約過了幾個小時,孟雪來了個電話,程錚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總算還知道道了個歉,但很快就掛了。大概是話還沒說完,孟雪再次打過來,這次程錚不願再接,讓老阿姨說自己不在。
“謊話都不會說,剛才還接了電話,一分鐘不到,你就能飛到天上?”章晉茵笑道。
程錚在房裡喊,“那就說我死了!”
“童言無忌,童言無忌。”章晉茵啐他。
“誰死了?”說話的卻是剛下班回家的程彥生。
程錚在母親章晉茵面前無法無天、口無遮攔,但是他父親程彥生一向嚴肅,程錚不敢太過造次,怏怏地收聲,閉門不出。
程彥生把公事包交到妻子手裡,問:“兒子怎麼了?”
“好像和小孟雪吵架了。”章晉茵抿著嘴笑。
“好端端地吵什麼?”
“反正今天他不太對勁。”
程錚父母都是忙人,一個把設計院當作家,一個為了生意整天飛來飛去,但到底是為人父母,兒子情緒的異常低落還是讓他們很擔心,唯恐因為工作的關係忽略了孩子的心事。好不容易等到一家三口坐下來吃飯,章晉茵見兒子還是悶悶不樂,便起了個話頭,“你和孟雪……”
“你別老把我和她扯到一塊兒,她是她,我是我。”
章晉茵柳眉倒豎,“那你是為什麼事鬧得誰都不得安寧?”
程彥生咳了幾聲,還是一板一眼地說道:“我勸你念完書以後再考慮感情方面的問題。你這個年紀應該把更多精力放在正事上,我們年輕的時候哪兒會像你們這一代人,飽食終日,為賦新詞強說愁……”他頓了頓,嘆了口氣,話鋒一轉,“不過孟雪這孩子呢,知根知底,你那脾氣,也只有她忍得了你。”
“說了不是因為她!”程錚倔脾氣上來,把筷子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