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瑄姐姐,你留下來好嗎?”秋芸芸的撒嬌帶著幾分鼻音。
“這……”慕子瑄看著她甜美的五官,好半天才想起自己應該要拒絕:“我還有許多醫學方面的事要學,至少還要再花個一、兩年。”
“我不許你再待在他身邊!你再繼續長高下去,就要變成一棵松樹了。”她不依地捉著她的手臂,又要忙著跺腳作表情,腦袋裡所想的話就一骨碌地全溜了出來。
“你不習慣現在的我嗎?”慕子瑄的聲音頓時低沉,兩汪深水般的黑眸專注地凝睬著她。
秋芸芸兩頰不由自主地泛上粉光,更襯得一張小臉嬌豔欲滴。
慕子瑄移不開目光,即使知道這麼看人有些放肆,卻仍然放縱著自己的視線——這是芸芸,居然是芸芸,從小讓自己捧在懷裡呵守著的小芸芸哪。
夜風襲來,將慕子瑄的長髮拂上了她的臉頰。秋芸芸的視線飄上慕子瑄盤系在腦後簡單而無花樣的髮髻。
一樣的夜風,吹出的卻是兩種心情——
“我不是嫌棄你的頭,但如果你頭上再戴一朵花,我可能會把晚餐吐出來。”秋芸芸終於老實地說道。
清俊的面容一陣扭曲,配合上任御翔的狂吼大笑聲,不啻是晚風裡的一項奇景。
“子瑄穿男裝比較好看。”任御翔笑不成聲地說道。
“瑄姐姐怎麼可以穿男裝!雖然她又高、肩膀又寬,長的樣子也像男人,穿上男裝一定比穿女裝好看,但她是個女的啊!”快人快語地說了一堆,她才又用手捂住嘴,從指縫問蹦出一句:“呃,再對不起一次。”小手絞著裙襬,連看都不敢多看別人一眼了。
“怎麼還是這樣衝動呢?說話前要先考慮清楚,做事也一樣,要做穩婆的人,不能粗心啊。”慕子瑄努力將面部表情回覆成正常——|原來自己的面目如此掙獰嚇人。
“徒兒說的沒錯。一次不正確的決定,可是會讓人痛苦二十四年哩!瑄『姐姐』,對不對啊?”任御翔故意嬌聲說道。
慕子瑄聞言,兩條眉毛幾乎打出十八個結——平素沒有大多表情的人,臉上的肌肉全忙著分配動作。
“你不要亂叫我的瑄姐姐!,”秋芸芸一手忙著拂去手臂上的雞皮疙瘩,一手還要捉著瑄姐姐,以防銀髮大夫伸手過來搶——好忙喔。
“你也太難纏了吧!”任御翔此時只慶幸自己的妻子,沒有這麼多看得人眼花撩亂的小動作。
“要不這樣……本人今日心情極佳,特准許你在尚未成為未來穩婆的第一把交椅前,讓子瑄一年回來一次,以安慰你脆弱的心靈吧。”他當然要同行看好戲。
“小器鬼!”她吐舌頭、扮鬼臉,卻是精神一振!
“半年。”任御翔說道——神奇啊,眼睛在半夜還能如此燦亮的,除了貓頭鷹和貓之外,秋芸芸算是第一人吧。
“一個月。”她試著討價還價,嘴邊卻忍不住開始竊笑。
“那乾脆讓你跟我徒兒直接拜堂成親好了。”任御翔不以為然地說道。
“好啊!”只要能把瑄姐姐留下來,什麼都好。
點頭如搗蒜的芳華少女,熱切地倚上僵硬異常的欣長身軀。
“我瞧還是算了,我們接下來要走的路程,可全不在這州縣之中。我可不想浪費時間,而且你這小妮子一來沒拿東西賄賂我,二來沒說些甜言蜜語||我這徒兒還是一年回來一次,讓你好好『驚豔』一番便是。”嘿嘿兩聲笑,意味深遠得很…
“師父,你別想歪了。她——的經驗自然會有人傳授。”耳根熱熱的,心窩卻悶熱得讓人難受。
“真是到了思春的季節啊,為師的一句驚覺豔色,居然被誤解成如此不堪。”
“你們在說什麼?我聽不懂。”秋芸芸睜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