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皎月嘴角微揚,看著躲在人群後的牛寶,果然人賤無敵,這世間真真是什麼奇形怪狀的奇葩都有。
「牛翠花,你在鬧啥?當初你大哥淨身出戶時,大夥兒可都聽得清清楚楚,往後牛家有任何事都不得找牛大郎負責,去年你們已經鬧過一回,現在還鬧啥!」仗義執言的王二嬸扯著嗓子喊。
「我已經二十歲,都成了老姑娘,若大哥不給我嫁妝,難不成大哥、大嫂要養我一輩子?我不管,要是不給錢,我今兒個就死在這裡,我就不信老天爺不會打一道雷轟死逼親妹妹上吊的這家人。」
哇,連詛咒都出爐?真是奇招。
這年代人人敬鬼信神,聽到這話雖然忿忿不平卻也不知該怎麼反駁,只見牛大郎愁眉道:「翠花,上回老二過來,趁我不在把家裡的錢全搶走,眼看你嫂子就要生娃兒了,我們連請產婆的錢都沒有,哪有十兩給你當嫁妝。」
意思是,如果有,便給了?
徐皎月嘆息,不管楊氏再壞,牛大哥始終拿他們當親人看待,血脈相連、關係無法斷,便是在旁人眼底這等行徑傻到不行,牛大哥也無法改變自己。
這種苦她明白,因為她也日日嚐著、日日盼著,日日期待著有一絲絲改變。
「咱們村裡誰家閨女要十兩銀子當嫁妝?能有兩、三兩也就頂天啦,還有那帶一床舊棉被就出嫁的呢。」王大嬸說。
「我年紀這麼大,嫁妝不多,誰肯娶?」牛翠花反駁。
「若男人貪圖的是你的嫁妝,嫁過去能有好日子過嗎?」李二孃說。
「你甭獅子大開口,你大哥眼前這狀況能榨出一、二兩就不錯。」
「榨不出就去借啊,你們不是都對大哥、大嫂很好嗎?當初蓋這房子還是你們借銀子給大哥的,不如你們湊齊十兩銀子給我當嫁妝。」
真真是……沒有最無恥,只有更無恥,不過那不是重點,重點是不能給,而不是要給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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