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皇上別再猶豫,否則,誰也不敢保證接下來還會有什麼災禍臨頭啊!”
“皇上,請您以國家為重,讓太政大人伏誅吧!”
面對群臣的討伐聲浪,冷泉帝只覺得手心冒著冷汗。
不!不!他怎麼能殺了自己的親兒子?
他看向暗千夜,只見他的神情漠然,彷彿冷眼旁觀一出與他全然無關的戲碼;但是,冷泉帝能感覺到他心靈深處的脆弱,他的人、他的心早已傷痕累累,沒有了知覺。
他是如此的孤寂,而他這個失職的父親,竟然從未能伸出羽翼為他遮風擋雨,只聽信饞言將他貶為臣子,在他成長的二十幾年,他因愧疚而躲避著他。任由他自生自滅,漠視他的存在。
而今,他再也不會那麼做了!無論他怎麼道歉,就算他恢復暗千夜的皇籍也己經於事無補,傷害已經造成,彌補只顯得多餘;
但無論如何,他都要保護他,這是他唯一所能為他做的了。
“夠了!”冷泉帝大怒,“如今最重要的事不是批鬥,而是災後的重建。如何安置百姓、開倉販糧、重新丈量土地、興建住屋與防波堤才是正事,誰敢再指責太政大臣的不是,就提頭來見我!”
整個大殿頓時靜得沒有絲毫聲息,在冷泉帝天威震怒之後,果然沒有一個大臣敢再持虎鬚。
暗千夜依舊低眉斂目,彷彿剛才的爭吵全然與他無關。
是的,對於這些指控他早已麻木,反正,這早已不是第一次了。
倒是父皇的反應令他感到意外。在以往,每一次群臣討伐中他總是沉默著,也許他不知道該如何處置他,所以保持沉默;而今天不同,他竟力排眾議的表達了他的想法。
這可以說是長期以來累積的“愧疚感”嗎?
無所謂,一切早已無所謂了。
他根本不需要父皇的補償,他心中的傷痛早已透入骨髓,侵蝕了所有的感官,他已習慣了這樣的感受,父皇的愧疚對他而言已經為時已晚了。
“有皇上撐腰,果然就是不一樣啊!”
“可不是嗎?不知道這妖邪給皇上下了什麼迷咒,這會兒皇上已經完全偏袒他了。”
“有這個妖邪存在於平安王朝,相同的災禍不知道還會再來幾次呢!”
暗千夜一踏出正殿,便聽見一旁群聚的大臣不懷好意的冷言冷語,下意識的停住腳步。
“咱們會不會說得太大聲了?要是妖邪生起氣來,說不定明兒個咱們京都就要翻過來了。”
“哈哈!”
暗千夜丟過去一記冷冽的眼光,但是,那幾個長舌的大臣們仗恃著在天子腳下,因而有恃無恐。
“難不成我們說錯了嗎,太政大人?您額頭上那塊菱形的孔雀藍寶石,可是傳說中的鎮邪之寶——'七星石'啊!如果您本身不是妖邪,七星石是不可能發生作用的,不是嗎?
“沒錯、沒錯!休說別的,說說這次的天象異變好了,記得二十多年前您誕生當日,也如同昨天一般風聲鶴喚,彷彿百鬼哭號……”
“你們不說我都忘了!還有那這‘。黑虹’!打從我平安王朝建國以來,就不曾發生過這等怪事!就像空禪法師說的,這不是‘上蒼示警’是什麼?”
‘暗千夜不想再沉默下去了。“對,我是妖邪。”
承受群臣的謾罵汙衊這麼多年,不是因為他的修養到家,而是他根本懶得向這群人解釋。
是的,他是妖邪!
但那又如何?他從不曾傷害人命,他認命的躲在他的世界裡生存,為什麼他們非得逼得他走投無路?
他不懂!他究竟做錯了什麼?!難道就因為他是妖邪轉世,就沒有資格存活於世嗎?
這樣的不平太深、太苦,冷不防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