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著動了動,似乎除了全身無力外並沒有什麼病情加重的現象,我舒服的伸了一個懶腰,從盤龍描鳳的被子中懶懶地坐了起來。
“睡醒啦?”一個明晃晃的笑容照的我有點發暈,十三湊到我的面前咧嘴笑道:“四哥和張廷玉商量江南減稅事宜去了,一會兒就過來。”
“恩。”我用手背揉了揉了眼睛,看見十三的壞笑突然警覺起來,趕緊補充道:“我是說我起來了……誰要見他!”
胤祥笑著還要再張口說什麼,我見狀不對,立即阻止胤祥接話的勢頭,話鋒一轉把十四拿來當擋箭牌:“對了,十四爺呢?他全都跟你說了?”
“恩,差不多吧。”胤祥側身給我拿過一個靠墊墊在背上,又坐回了原位沉靜地看著我道:“這些年,委屈你了。”
我不大習慣這樣嚴肅的胤祥,印象中的他,總是會在不經意的時候露出一抹或開朗或促狹的笑容,令人心生暖意。我撇了撇嘴,扯了個微笑道:“還好吧,至少每天有青山綠水作伴,比在這宮裡倒落得幾分逍遙自在。”
“這次回來,就不要走了。”胤祥看著我的眼睛,目光深深:“在外面畢竟一個人,就算有再多人跟著,我們還是不放心。”
我不願意談及這個話題,是走是留,一直搖擺不定。既然不知道應該如何選擇,那麼暫時的逃避是可以得到原諒的吧。
“別光說我了,你呢,這些年怎麼樣?還有婉容。”我笑笑,將這個問題又拋了回去。
“還不錯,雖然說不能出門,但是以前沒來得及看的那些個兵書,倒是藉機讀了個滾瓜爛熟。婉容也很好,就是總是沒事會掛念你幾句。”胤祥輕描淡寫道,但是我知道,他過得遠遠沒有像表面看起來這麼輕鬆。
父親的冷落,事業的頃圮,就算讀起兵書來,也是會想到之前橫刀立馬的豪氣沖天吧。他還是這樣,一直都是報喜不報憂,總是想讓我看到最光明的一面。可是早生的華髮,隱忍穩重的蛻變,卻將他十年來的不如意殘忍的一一道出。
我的鼻子一陣陣發酸,胤祥敏銳地察覺到了我的表情,起身上前伸手揉了揉我的腦袋柔聲笑道:“怎麼眼圈都紅了?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跟個孩子似的。回來就好,我們大家……我們大家都很好的。”
“十三弟,未名醒來了?”幅山屏風後傳來胤禛的聲音,應該是聽見了裡屋胤祥的說話聲。
胤祥聽見胤禛的聲音,落在我頭上的手像觸電一般縮了回來,又後退了兩步和我拉開一些距離,停頓了幾秒才笑道:“恩,四哥你回來了。”
“咦,四哥,你手上提的是?”胤祥看著胤禛手中提著的食盒奇道。
“哦,剛才回來時在路上正巧看見送藥的宮女,我嫌她走得慢就自己拿過來了。”胤禛面不改色言簡意賅的解釋道。此席話一出,我和胤祥的眼珠子都差點兒掉了出來。嚇,堂堂的皇帝大人居然親自當起了跑腿宮女,我是不是該叩謝皇恩浩蕩,大呼三生有幸?
“恩,那個……四哥,臣弟還有事情要去處理,就先行告退了。”胤祥意味深長地看了我倆一眼,露出一個曖昧無比的笑容。
我沒好氣的回了他個大大的白眼:這個死胤祥,果真是胳膊肘向裡拐,兄弟還是親的好!居然無情無義的在關鍵時刻拋下我一個人,看我下次怎麼跟你算這筆賬!
“好。”胤禛面上還是淡淡,但是唇角卻不自覺的勾了起來。
哼,果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我說你們兩個怎麼兄弟情深,原來是臭味相投。我憤憤不平的想,以前我怎麼就沒看出來,這倆兄弟都是夾著尾巴的大灰狼。
看見胤祥離開,胤禛才回身揭開蓋子端出一碗尚冒著騰騰熱氣的中藥。
“來,乘熱喝吧,冷了的話藥效就不好了。”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