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象想起了什麼似的,向我的背影追問道:“對了,你叫什麼?”我回頭衝他一笑,道:“未名。”
未名,即是未名。
圍觀 上
悄悄回到房中,躺在床上方才打了個小盹兒,就被雲渚推醒了。我迷迷瞪瞪地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向雲渚撒嬌道:“好妹妹,現在天色尚早,我再睡一會兒,啊。”
雲渚見我半醒不醒的樣子好笑道:“姐姐,不是我催你,剛才林公公已經來叫過一道門兒了,再有一刻鐘所有秀女就要到前院集合去了。”
我一聽這話,渾身打了個激靈馬上坐了起來。才反應過來宮中不比家裡,在家裡平時無事可幹自然是依著在現代的習慣7點多鐘才起來。宮裡面早則三點晚則五點就要上崗工作了,像我這般睡到7點鐘才慢悠悠醒過來的人種定會被冠上一個“生性憊懶,不學無術”的帽子。
一骨碌爬起來洗漱梳妝,又淡淡施了層脂,淺淺掃了蛾眉,點了絳唇,穿上昨天精心配好的衣飾。看向鏡中人兒,身著銀色雕紋嵌絲旗袍,耳戴景泰藍的碧蝶耳墜,頭上鬆鬆挽了個髻,其實卻是仔細打理過的,上斜斜插了朵水紅色薔薇,襯得膚色越發白皙,小鳥依人。雲渚在一旁也看得出神,直道:“姐姐真是好生漂亮。”心裡滿意地一笑方才出門。
雖然打定主意不讓自己這肥水流入愛新覺羅家的田,但身為現代人,熟知第一印象的重要性。今天既是見東家的第一天,怎麼著也得花些心思。二來自己也確實喜歡這一身裝扮,想著沒準以後就要過著天天穿工作裝的苦日子了,今天說什麼也要把最喜歡的衣服最後穿一次吧。
入院一看,滿目所及具是一片山花燦爛、滿園□,我一身素裝倒反而顯得別有韻味。但素中卻有不是虛白,一朵水紅色的薔薇花半開未開,更是襯得膚如凝脂,瞳如剪水。
眾人見我皆是一愣,隨即底下便嘰嘰喳喳絲絲竊語了起來。一些昨晚上到我廂房一同玩笑的女孩子見我來了高興的打著招呼,一些不認識的盯著我看,還有幾個估計是朝中有大背景的,直接用眼神在我身上上上下下幾個來回的掃視。
我淡淡一笑,這種情況在現代我可算是見怪不怪了,想當初“四人幫”橫行之時,滿校園滿大街皆是側目之眾。加之我自小到大擔任主持的晚會大大小小加起來也有幾十場了,被幾千來人的目光刷刷刷的掃射尚且不在意,又怎會去理會那幾個垂髫小兒的眼神呢。
只見一個上了年紀的太監正拿著一本名冊一邊點到一邊用筆在上面鉤鉤點點,估計他就是掌握生殺大權的那個關鍵人物了。以前只聽說過昭君和毛畫師的故事,想來在清朝,這位公公也是充當著毛畫師的角色了。不過這在坐的群芳又有哪位是昭君呢?
想來有趣,不禁微微一笑。側頭與身邊的女孩們調笑了幾句,只聽見點到的有之,聊天說笑的有之,故意喧賓奪主譁眾取寵的亦有之,耳畔一片嗡嗡之聲。本就喜靜的我早已耳朵發漲,眉頭微微一皺。
突然一聲嘹亮高亢尖細的聲音響了起來:“惠妃娘娘,宜妃娘娘駕到!”好嘛,感情是來慰問祖國的花骨朵兼自己的情敵來了。我心中暗叫不好,早知她們回來,今兒個早就做附和眾人的花枝招展狀了,怎麼說也不會穿得如此與眾不同。
果然,一雙粉底滾邊斜紋金雀鞋穩穩當當地停在了我面前。“你叫什麼?”上面傳來故作和藹的聲音。
在一邊的老太監連忙說:“回惠妃娘娘的話,她叫赫舍裡?未名。”
“我問她,沒問你,真是個不懂事的下人!”惠妃道。
“奴婢赫舍裡?未名給惠妃娘娘請安,惠妃娘娘吉祥。”本來一個“我”字呼之欲出,但咬了咬牙,還是硬生生從牙縫間逼出了“奴婢”二字。和藹可親的毛爺爺啊,當您看見一個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