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躍而起,飛快地閃進了衛生間。
“砰——”門被大力地甩上。
金振希挑眉再挑眉,眼裡的光芒如星輝閃耀。
簡單地吃過外賣比薩之後,二人搭乘度假村的短程公車,再一次來到小診所裡。坐診的還是那位老醫生,只不過多了一位盡職盡責的護士。
老醫生幫金振希換藥。
護士小姐笑容可掬地招呼桑恩榆,“小姐,請過來登個記好嗎?”
呃?登記?昨天晚上好像沒有這個麻煩的手續啊。
疑惑的目光轉向老醫生,老人面容整肅,目不斜視,完全有別於昨晚的怠懶散漫。
恩榆好笑地揚一揚眉,接過護士小姐遞過來的表格。
第一欄,姓名。
嗯?
“你叫什麼名字?”她側頭問。
“金振希。”他隨口答。
她臉色一變,握筆的手不穩,在表格上劃出長長一道黑線。室內有片刻的寂靜,她就那樣保持著握筆的姿勢靜止了,像是被人隔空點了穴,一動也不能動。然而,心臟卻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猛烈得似乎就要破腔而出。
幸而護士小姐打破沉默,“沒有關係的,我給你換一張。”新的空白表格被殷勤地送至她面前。
她禮貌性地擠出一個微笑,按住紙頁的手在顫抖,連帶著聲音也抖起來,“哪幾個字?”
“金子的金,振興的振,希望的希。”
沒錯,就是他!金振希!
是他!
回想起這幾天一連串的巧合,桑恩榆幾乎要呻吟出聲。
她應該早一點猜到的。
現在,她在他的印象裡,一定是糟糕透了吧?她懊惱地繼續往下填。
護士小姐見了,詫異地抬頭,“你是韓國人?”
金振希一怔,繼而薄唇上揚,彎成一個魅惑人心的微笑。
那慣常的笑容,看在桑恩榆眼裡,不知怎的心裡一酸,酸得胸口發悶。
並不是今天才知道,他習慣於在有意無意中展示自己的魅力,以及挑逗女孩子的個性,可不知為何,今日看來卻格外刺眼。
彷彿那笑裡,帶了酸性的化學分子,散佈於空中,讓她在一呼一吸之間灌飽了一整瓶的陳年老醋。
“對,我是韓國人。”那邊,金振希還在慢吞吞地說。說著,視線漫不經心地瞟過來,嘴角上勾,又加一句,“我是真洋鬼子。”
冷氣充足的冰果室裡,安心的腿已經凍得有些麻木。
時序雖然已經進入春天,但,寒氣還未完全消退,偶爾來一個倒春寒,便可以讓過早穿上裙子的愛美女生體會到什麼叫“美麗凍人”。
然而,今天不同,今天的寒流完全是人為所帶來的。
安心搓著手臂,對眼前的紅豆牛奶冰完全沒有興趣,“你不是有話要跟我說?”她提醒對面手握湯匙,有一下沒一下舀著紅豆冰往嘴裡送的好友。
今天是週末,安心本來想小睡個懶覺的,誰知道還沒到六點,便被桑恩榆的騷擾電話給叫醒。
先是陪她吃早餐,然後頂著沒有什麼熱度的太陽上街閒逛,再然後是走進這裡,一坐兩個小時。
她這個陪客已經快凍成冰棒了,那個心神恍惚的傢伙卻仍然沒有向她吐苦水的意思。搞什麼?她已經準備好為朋友兩肋插刀,做一隻超大型水缸了,她那邊卻一直隱忍不發,打算讓她陪她地老天荒一樣。
可,就算是地老天荒,也該選一個山明水秀的地方是不是?杵在這裡凍成冰棒,老闆還嫌礙眼。
安心不耐煩地翻眼又翻眼,總算,桑恩榆那邊給了一些反應,讓她大為感動。
“安心……”
“嗯?”她趕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