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腦中轟的一下子,就一片空白,周圍的一切好似都是虛無的了,都與她沒有關係了。現在她醒了過來,才倏然察覺到自己赤著身子被柳含章抱在懷中,背上只虛虛的搭了一床錦被,花嬌不禁微有些臉紅,自己真是太沒用了!難道是患上了鞭打綜合症了?
她看了看柳含章一臉焦急的樣子,向外蹭了蹭,說道:“二爺,我沒事的,剛才只是有些嚇著了。”說著就推開了柳含章,去拿床邊上自己的衣服,想要穿起來。
卻被柳含章又撈回了懷中,“衣服破了,一會兒我叫人再拿新的來。你背上塗了藥,穿了衣服反而不舒服,不如先在床上爬一會兒,蓋上被子就行了。我出去一下,一會兒就回來。”
他要出去,那自己不穿衣服也就無所謂了,花嬌順從的點了點頭。柳含章扶著她,讓她背朝上趴到了床上,又輕輕的給她蓋上了被子,叫了人來照料著她,這才出去了。
齊大娘也捱了一鞭子,這時也敷了藥在下面歇著了,所以就換了翠巧過來。她坐到花嬌床邊,給花嬌倒了一碗釅釅的瓊針雨花茶,道:“姐姐喝口茶,暖暖身子吧。也不必將這事兒放在心上,大姑娘一向這樣的,人小心狠,經常打人。反正她再有個二三年也就嫁出去了,咱們惹不起她,躲著她也就是了。何況還有二爺給你撐腰,想她下一次應該不會了。”
花嬌趴在床上,伸手接過茶來輕抿了一口。屋中淡淡的藥香中又混入了絲絲縷縷的茶香,爐子裡的銀絲碳燒的旺旺的,身邊是好姐妹的軟語安慰,她的心神也慢慢的定了下來。
這侯府的冬天溫暖如春,生活安逸,如果不是剛剛被人用鞭子抽,花嬌想,這在古代也算是不錯的生活了。
可是她明白,自己只是一個無父無母,沒有依靠的小丫頭,如果在侯府待著,將來最好的結局也不過是做個姨娘。這個府中可以欺負自己,可以打自己的人太多了,今天是小姐,明天可能就是夫人,可能就是以後的柳二奶奶。柳含章就算是有心護著自己,可是他又能護自己多久?花嬌又想起了陸銀,那麼好的一個人,那麼好的一個機會,卻生生的被柳含章給掐斷了,她不禁心中升起了一陣恨意,雖說剛才柳含章護住了自己,可是這些痛苦和羞辱歸根結底不也是他帶來的嗎?
花嬌現在心情略有些複雜,不知自己到底該不該恨柳含章。是他將自己從柳大的魔掌下救了出來,可是也是他,毀了自己出侯府,奔向自由生活的路,他強迫自己留在他身邊,到底還是與柳大也沒有兩樣,不過都是貪戀自己的身子罷了,唯一好的一點兒,就是他現在對自己還算得上是好吧。
花嬌看了看茶杯裡的茶,不知不覺已經被自己全喝光了,她用力握緊了白底青花的細瓷茶杯,暗暗發誓,不管有多難,自己一定要想法兒離開侯府。即便是過再苦的日子,也不能放棄自己的底線,跟別的女人共侍一夫。
卻說柳含章一出屋,錦書就跟了上來,撐了一把油紙傘想要給他遮擋風雪,柳含章卻是擺了擺手,讓他跟在後面,自己冒著雪出了惠風院。
府中的青石甬路上都是掃雪的下人們,見柳含章過來,都規規矩矩的垂手立在一旁。雪越發的大了起來,剛剛掃過的路面上,很快就又落上了薄薄的雪層,柳含章大步走了過去,轉過了兩三道迴廊,三五座院落,來到了明德堂外。
因天氣不好,老太太今兒並沒有過來,錦墨和兩個婆子將柳含玫帶到了明德堂,將她關在了裡面,明德堂的管事兒張嬸子要去稟報老太太,被錦墨攔住了,說是一會兒二爺來了再說。
柳含玫一開始心中也怕,怕老太太又要責罰自己,可是她在屋中轉了兩圈,突然又明白了。上一次是將人打死了,這一次又沒有將人打死,只不過才打了一鞭子而已,就算是二哥給自己告狀,老太太必也不會為了一個丫頭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