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便就又掛了回去,接著便紛紛行起禮來,“奴才王升見過大姑娘。” “奴才程大楷見過大姑娘。”
慧安聽著這些此起彼伏的問安聲,卻衝方才那兩個年長的管事道:“慢著,劉管事和江管事年紀大了,又都曾在祖父身邊服侍過,安娘當不起二老跪拜,快請起來先坐吧。”
兩人聞言也不推辭便起身在靠近上座的兩張椅子上側著身子坐了下來,慧安卻端起茶盞又用了兩口,這才不緊不慢地放下茶盞瞧向下頭。方才她一聲慢著便將這些人的行禮給打斷了,一時間大家都半跪著將跪未跪,保持這個姿勢卻是比跪下更難受。
只慧安後來又吃起了茶,竟沒有理會他們,這下他們更是跪下也不是站起身也不是了,只能這麼保持著等待她再發令。
如今慧安放了茶盞,這才驚異地道:“咦,你們這行的是什麼禮。”
眾人聞言,這便是要他們跪下的意思了,當即腿再彎就要跪下,卻不想又聽慧安道:“行了行了,不過是個形式,都快快請起吧。”眾人被慧安這麼一通折騰,那雙腿就有些打顫不己,他們這些年吃香的喝辣的,過的都是老爺的日子,起身時個個都踉蹌了兩下,有那麼兩個還險些沒站穩來個狗啃泥。
他們心中已認定今兒怕是要凶多吉少了,誰知慧安卻突然一笑,神情極為和藹的道:“各位掌櫃和管事們這些年為了侯府辛苦了,都不必客氣坐吧。”
下頭這些人哪裡敢真坐下,當即就紛紛表示不敢,慧安卻也不再多讓,只道:“今兒呢我也沒什麼重要的事,就是這侯府的鋪子和田莊這些年勞動大家照看著,一來你們為侯府做事,我卻一直不曾照面於理不合,所以便藉著今兒大家來送年禮我們主僕見見面,再來我也是想親口對大家說聲謝謝。 ”
她說著拿起桌上放著的一疊疊厚辱的年節禮單大致瞧了瞧,道:“難為你們還想著主子,我只望你們以後都能這般事事以侯府為念。方嬤嬤。”
慧安說著從方嬤嬤手中接過一疊紙來,笑道:“這是你們的賣身契,你們為侯府做事,為姑娘我做事,我只會感念你們,這賣身契說不定那日會賞了恩典還與你們。只是若叫我知道有人從今兒之後還敢欺上瞞下,做那欺主背主之事……”
慧安說著由不住眯著眼冷哼一聲,這才道:“沈家是怎麼發家,怎麼創下這偌大基業的。我鳳陽侯府兩代家主都是什麼性子只怕各位心中也都有數,各位都是聰明人就不必我多說了吧。”
自慧安將那賣身契拿出來這些管事們便齊齊變了面色,有幾個險些暈過去,慧安見他們面帶驚懼和不信地一直盯著她手中的紙張,自也不叫他們失望,她邊說話邊一張張的慢慢將那賣身契翻開展示,如願瞧見下頭人面色灰敗,雙腿打顫起來。
慧安這才收了賣身契,笑著道:“你們是初次見我,許是還不知我的性子,我是個寬和的,也不愛斤斤計較。只要你們一心為侯府,我遷是很願意與人機會的,該怎麼取捨相信大家心中自有決斷。”
她言罷又抿了—口茶,這才又道:“今年是個豐收年,也是我大輝大敗東姜國的好日子,京域熱鬧的很哪。既然各位都進了京不妨多留兩日好好耍耍。我特意給諸位準備了住的地方,大家可要賞我個臉面,領了這份情才是。慧安說著也不待他們反應便瞧向喬萬全,道:“喬總管,帶他們下去吧好好招呼著。”
只這一會子功夫那些人便再無一個敢面露不恭,只恨不能爬到慧安腳下去舔她鞋跟子,聞言紛紛跪下磕頭,這才一聲不吭心下忐忑地跟著喬萬全離去。
慧安聞言卻是苦笑,這麼多人即便是欺主的奴才也萬沒杖斃了的道理,且不說會不會引來官司,便是真打死兩個只怕光人們的口水就能將她淹死。
慧安不由一笑,道:“狗急了還跳牆呢,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