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嫁妝銀子補貼中饋,還是因娶親的事,那可真成大笑話了,崔氏也別想要名聲了。
崔氏沒想著慧安竟會如此說,面色一變,沉聲道:“胡說什麼!怎能用嫁妝補貼家中,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關府要倒了呢,沒得叫人笑話!”
慧安聞言誠惶誠恐地連連道是,蹙眉一皺,便低了頭,拿帕子揩淚,崔氏不想白己一句話,慧安僅這般,只氣的渾身發抖。
二夫人已是上前拉了慧安的手,道:“這孩子也是一片好意,瞧你,都嚇著孩子了。行了,這事以後再說。”說著便笑著招呼眾女眷往外走,慧安也不在此處停留低著頭就出了大廳。心裡對崔氏答應不答應三夫人的事一點都不關心,左右中饋被崔氏把持著,那銀子也到不了她的手中。又想著早上關元鶴說要翻修院子的話,只道幸虧她沒說要修,不然這事才叫多呢。
131關府
慧安出了大廳被二夫人拉著說了幾句話,便往棋風院走,剛轉過抄手遊廊,便見前頭關元鶴站在一顆花葉繁茂的石榴樹下,正微微仰著頭,右手似有意無意地撥弄著樹枝間的一朵紅花。陽光自樹蔭間灑下,落下斑駁的樹影將他整個人照的明明暗暗,剛毅的面容上還跳動著光點,撫摸著深邃的五官,直叫人挪不開眼。
慧安心知他定然是在等自己,便彎了彎眉眼,回頭接過秋兒手中的遮陽綢傘快步走了過去。待行至三步開外,關元鶴才瞧了過來,上前一步盯了她一眼,接了她手中的傘,兩人並肩往前走。關元鶴不說話,慧安心中便有些忐忑。
慧安想著方才敬茶的事,雖說她覺著關元鶴和崔氏之間有著矛盾,但這到底都是她自己的想法,關元鶴卻從未和她說過關於崔氏的隻言片語。想著方才在大廳他接住那杯砸來的茶,慧安一時還真不知他是何意。是怕她受傷呢,還是不想她和崔氏撕破臉?慧安想著不由輕輕扯了下關元鶴的衣襬,見他瞧來便是揚眉一笑,輕聲道:“方才我……我能躲開那杯茶的。”
關元鶴聞言見慧安瞪著晶亮的眼眸瞧過來一點都不知錯在哪裡,不由面色就有些發沉,挑了挑眉盯向她身上那件彩繡的綢緞小襖,恨聲道:“爺沒叫別人瞧自己女人的習慣!”
慧安聽罷一愣,眨了眨眼,低頭一瞧才明白怎麼回事。她今日身上穿的彩繡小襖極為輕薄,若沾了茶水只怕瞬時便能變得透明,而如今正值夏日,她這衣裳下頭卻是隻穿了一件中衣的,中衣也是薄料……慧安方才竟完全沒想起這事來,此刻見關元鶴面色發黑,慧安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閉著嘴巴不敢吭聲了。心裡卻想著那茶盞至多濺溼胳膊,也不至於……真小氣!這就生氣了!
關元鶴瞧她低著頭猶如做錯事等待大人訓斥的孩子,想著她方才跪在那裡,睜著迷濛蒙的眼睛眼睜睜的瞧著那茶盞落下的樣子,心裡便有些動容,她那麼反擊自是為了他。
這世上突然間有一個女子要註定一生和你站在一起和,你的利益連在一處,息息相關,像是根系紮在一起的兩顆樹,這種感覺既陌生又叫人覺著溫暖動容。關元鶴不由抬手給了她一個爆慄,這才肅聲道:“瞻前不顧後。”
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無奈,慧安挑了挑眉,抬手勾住了他垂落在身側的大掌,那軟綿綿的小手一下下的觸碰在他的手上,勾得人心癢癢只想抓住那小手狠狠的舔上兩口才好。可如今大白天的又是在外頭,關元鶴卻不好去抓慧安的手的。
“你給爺等著!”關元鶴見她討好,便也不再多做計較,只惡狠狠地瞪了慧安一眼甩下一句便舉步打前而去。慧安瞧他那樣兒,哪裡不知他那話的意思,面上豔色更盛,吃吃的笑了兩聲,這才快步追上。待棋風院的垂花門在望,慧安才重新開口問道:“我一會子去梅園瞧雲姑娘,你一起去嗎?”
經慧安昨夜那一場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