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樣子古怪得嚇人。
等到寒疏夜裡來上藥的時候,白七夢已經徹底調整好了心態,一改平常張牙舞爪的狠樣,始終笑臉迎人,面上那一抹溫柔淺笑,真令人如沐春風。
任憑寒疏心如止水,也被他這模樣嚇了一跳,忍不住問道:「你今日吃錯藥了?」
「哈哈,」白七夢乾笑幾聲,使勁搖晃手中的扇子,「我這幾天蒙你照顧,心中實在感激不盡,怎麼好繼續冷言相對?從前多有得罪,還望堂主見諒。」
他前幾日還跟寒疏勢不兩立,如今突然態度大變,任誰都猜得出其中有詐。
但寒疏僅是若有所思的瞧他一眼,慢慢在床邊坐下了,順著他的話問道:「喔?白虎大人打算如何謝我?」
「不知我有沒有那個榮幸……」白七夢笑嘻嘻的湊過去,嗓音較平常低啞幾分,竭力施展自身魅力,「請你喝幾杯酒?」
白七夢動作表情全都拿捏得恰到好處,只是目光晃來晃去的,就是不肯落在寒疏臉上。
寒疏看得一清二楚,卻並不開口點破,反而眸底掠過些興味之色,點頭道:「好啊。我這地方雖然簡陋,喝酒的去處倒還是有的。白虎大人若不嫌棄的話,明天夜裡我就恭候你的大駕了。」
接著又隨口客套了幾句,替白七夢上完藥後,便即轉身離去了。
白七夢見一切如此順利,自然心情大好,一面差小紅去尋美酒,一面又叫小紫找幾套衣裳過來,準備好好打扮一番。
小紅小紫可不像他這麼開心,想到那個面無表情的刑堂主人,總覺得背後陣陣發涼。
那種強勢又冷酷的男人,怎麼可能輕易上當?
一腳踏入陷阱的……搞不好是白虎大人吧?
擔心歸擔心,第二天終究要到來。
白七夢興奮了一整日,早早換好了衣裳等著赴約,那一身錦衣華服配上手中的描金摺扇,愈發襯得他容顏如玉,俊美無儔。
連飛羽過來看見了,也是呆了一呆,好半天才回過神,領著他去見寒疏。
白七夢從前請人喝酒,總愛尋那些僻靜清幽、風景秀美的地方,對著良辰美景,興致也會高昂許多,不料這回到了寒疏準備的地方,一進門就被震住了。
那是一間普普通通的石室,正中央擺了張石桌子,周圍的牆壁上則掛滿了稀奇古怪的刑具,長滿倒刺的鞭子,燒紅的烙鐵,血跡斑斑的銅棍……總之陰森森的透著寒氣。而寒疏正坐在石桌旁,臉上傷痕血淋淋的似滴著血,眼神淡漠如水,簡直比所有刑具加起來還要嚇人。在這種地方對著這個人喝酒,根本就是一種折磨。
白七夢抱酒罈子的手抖了抖,很想拔腿就跑,好不容易才鎮定心神,一步一步的走進去,強笑道:「堂主怎麼選在這裡喝酒?」
「此處風景大好,原是我最喜歡的地方,除了白虎大人,旁人還沒有資格進來。」
「是、是嗎?」
白七夢嘴角抽搐,努力擺出受寵若驚的表情,在寒疏身邊坐下了,開了酒罈子倒酒。
寒疏也不客氣,取過酒杯來一飲而盡,讚道:「果然好酒,難為白虎大人費心了。」
「堂主喜歡就好。」白七夢被這一屋子刑具包圍著,美酒下肚也毫無感覺,只苦笑道,「咱們兩人過去有不少誤會,不知能否趁這機會冰釋前嫌?我跟堂主不打不相識,很想結交你這位朋友。」
「呵,在下當然求之不得,不過……」寒疏傾身向前,猙獰的面孔猛然逼近白七夢。
白七夢嚇得幾乎跳起來,驚問:「什、什麼?」
寒疏就是想看他這反應,故意扯動嘴角,道:「白虎大人還記不記得我的名字?」
咦?這混蛋叫什麼來著?
白七夢一下就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