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剛剛自己看到的只是一場夢。
太奇怪了。
好在她謹記表兄的話,雖然平日裡嚴厲些,但說的話總歸沒錯。
凡事小心為上。
將黃符貼在床的四周,雲容披上了道袍,一手金錢劍,一手黃符,嘴裡念著驅鬼決靜靜等待了一會兒。
但許久後,也沒有任何動靜。
難道真的只是自己的錯覺?
但一扭頭就瞥見了弄髒的衣裳,這是實打實的證據,容不得作假。
她只嘆著自己道行不夠,如若是表兄或是俞濟在這,早早就解決了。為了保命,她只好坐在床上等到天明。
若是真的有鬼,喊小五上來似乎也沒什麼作用,反倒可能會害了他的性命。
隨著時間的消逝,雲容越來越困,她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是不是錯的,頭剛碰到枕頭上,耳邊又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響,床架似乎被拉扯著嘎吱響了一聲,她猛然驚醒,還未從床上支起身體,地上有一道黑影朝著她撲來。
她慌忙往床內一滾,拽住被子讓那東西身上一丟,蓋上去後只聽見被子裡發出奇怪的尖叫,像是嬰孩,又過於悽厲。
辛雲容驚得手抖,將黃符往被子上一蓋後不再停留,她跑下床,窗被吹得大開,月光照在地面上,雲容來不及穿鞋,卻瞥見從窗戶那一堆足足有手臂長的蠕蟲朝她爬來,有的蹦蹦跳跳,速度極快。
看到它們頭部詭異的嬰孩臉龐,頓時頭皮發麻。
身後被子裡的怪蟲也鑽了出來,雲容轉身就往門外跑。
打不過還不能跑嗎!
辛雲容猛地開啟門,剛衝出去就撞到了結實的胸膛,他似是聽到聲響趕來,只穿著中衣,披著一件霜色鶴氅,雲容鼻尖儘是梅花的冷香。
對方一動不動,她卻被撞得往後退,對方的手掌托住了她的腰,似乎是知道她懷孕了似的,只輕輕地託著,又護住了她的腰往自己懷裡帶。
「有,有……」被男子氣息圍繞著的雲容仰起臉龐,也顧不得這個姿勢合不合適,想要提醒他房間裡有些怪東西,快些跑才好。
話音未落,沈雲初將指尖一物丟了進去,原本跟來的那群怪蟲被嚇得四處逃散,嬰孩的嘴裡發出刺耳尖叫,雲容捂住耳朵,手背上覆來微涼的男子手掌:「勿怕。」
他的聲音裡似有定神的作用,嘴角噙著笑,雲容出神瞧了他好一會兒,不知為何憶起沈雲初和她成婚第一日,抱她的時候也是這般,在她耳邊說著勿怕。
等到回神,房間裡的東西撤了個一乾二淨,發覺自己還在人家懷裡,她羞赧地掙紮了一下,沈雲初鬆開她,眉眼坦蕩,慢聲說:「又見面了。」
兩人都只是披著外袍,露出的中衣讓雲容臉頰泛著熱意,她低著頭點著頭:「這次又是公子救了我,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
「姑娘要如何報?」
他語出驚人,倒不像他表面上溫潤氣度,雲容怔楞了片刻:「報,要報的……」
月色如水,披散著黑髮的小娘子仰起臉龐,認真地說:「我請你吃頓飯罷?」
靠近了才發現,面前的人不過麵皮顯得年輕些,眉眼間的沉穩風雅倒更像是世家中的掌權者,他溫和一笑:「行。」
雲容聽到他應下也鬆了口氣:「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吾名酆鄲。」
「辛雲容。」
兩人互換了姓名倒少了幾分生疏,雲容望著月色睏意又上來了。
如今時候不早了,雲容想起房間爬過那些東西心裡膈應得不行,她轉身回房,本想著等他先回房自己再去換一間,他卻只站在那不走,這腳半天都沒邁進去,她回頭問:「酆公子還有何事?」
酆鄲緩緩一